当下何进也连忙朗声符合起来,“有杨师引导在前,后等后辈不过是沿着前人的路继续走下去而已。”
面上堆着笑容,何进面对杨赐的意有所指,倒是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这样囫囵过去。
不过,同样时刻暗中观察张奉的杨赐当然要的不是他的回应,只眼见张奉神情既无变化,言语又并未符合,身为长者的杨赐,却到底也不好意思向他再说什么。
于是,只能点点头,看向何进回应些共勉的话后,宴席便继续开展。随后,众人觥筹交错,倒也算是宾主尽欢。酒散人歇,众人各自安息,明日也还要启程回洛阳。
杨家书房内
杨彪恭敬的束手侍立在案几旁,杨赐则端着手中茶汤,轻轻吹拂,待凉了后,才缓缓喝下。喝完茶汤后,杨赐也是自觉舒爽许多。
“今日他去张然明府上,我原以为会空手而回,却不想还真让他带回了些东西。”笑着摇头,杨赐叹息,“眼下看来,张然明是一直与宦官有所牵连的。”
“应当如此!”点头回应,杨彪也官场经营多年,自然也明白表面文章的道理。“不过今夜大人与宴席上的试探,此人倒是并没有当堂反驳,由此可否认为他其实也并非宦官推选出来的领袖。”
翻他一眼,杨赐无语,“以他这般年岁,宦官领袖,你倒是敢想。我所顾虑,乃是张然明与宦官的牵扯到底有多深,倘若只是泛泛交情,此子恐怕也并没有获得何等好处。但若是有深厚友谊,甚至受人所托而来,那他交予此子的就并非简单物件,须知张然明虽说与宦官有旧,但其用兵作战方面的功勋也并不可否认。”
“大人是担心,他会将此授予张奉?”
点点头,杨赐忧心,“若是如此,那宦党之势力将再难根除,我士族还如何再昌盛绵延下去。”
细细沉思,许久,杨彪才轻声道,“若想知晓张奉是否得张公传授,待回洛阳时,将他推给袁公路便可。公路此人性格孤傲,速来瞧不起出身低微之人,此二人相遇定然会发生些意想不到的争执。”
默默撇眼杨彪,杨赐没有说话,许久才点点头。虽说世家行事都讲究光明正大,但有些时候,还是可以略用些阳谋的。若杨家是只知钻研典籍的世家,倒也不会兴盛至此。
杨家这边,父子二人商议对策的时候,那边张奉也与郭大聊起了家常。
“说起来我倒是还不曾去过河东,不知河北儿郎又是何等风采?”
“河东民风倒也淳朴,黄土山陇间的汉子都是踏实肯干的人。只是如今世道变坏,否则谁又愿意背离家乡,来到别的地方讨生活。”
“你是如何与黄巾道相遇的?”
“说起来倒是很久前的事情。”说着郭大也陷入回忆,“我出身并州郭氏旁宗,到我这辈家道早已中落,家父早亡,靠着阿母将我拉扯大。但成年力壮后,我便四处游历,结交州郡好友,并不曾关怀家中老母。
后来阿母突然病重,我急忙赶回家中时,病症俨然已经难医,但我犹然变卖家中财货,替其延请医治,终究病得治。当时我心如刀绞,恨不能尽人子孝道,便暗自立誓,若有人能让阿母多留人间些日子,我便倾尽所能报答他。”
“所以后来你遇到了张角?”
“是的,我遇到了来并州传道的大贤良师。”目露回忆,郭大自古道,“是他使出符水,硬是将我阿母多留了几日,以全我人子孝道。所以,我后来便跟随了他。”
长叹一声,张奉有些无奈,虽然这个老套的故事剧情在中华五千年的历史中,频频上演,但就是有那么一群汉儿为了孝,而放弃自己后半生的美好生活。
或许在他们看来,能够让他们伴随自己老母亲,给他们送终养老,便是从了他们的人生理想。而能帮助他们完成人生理想,全了他们养育之恩的人,又如何不值得他们投入后半生来奉献呢。
且不说有的人本就是挟恩图报的,似大贤良师这般,在士族贵人上层阶级尽数视人命如草芥的情况下,能有个人突然站出来替他们说话,为他们着想,这样的人又如何不值得他们为之奋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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