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微转,地面出现细小的坑洞,林亦将剑松手不倒,稳定心神:“我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杀你,自然就不会选择退缩。何况你知晓得足够多,那我碍于各方面的事,都不会选择让今日的你活下去......”
杨继新赞叹着点头:“比我想象的有血性,也比我想象的有脑筋。”
说罢,他食指和中指并拢,做就剑指,放在小剑上方,朝林亦轻轻一挥。
“我知道你应该有满腹的疑问想要问我,刚才你既然回答我那么多问题,那我也应该回答你的问题才算合乎情理。但我终究不是普通人,而是位修行者,要有自己的格调才行。只有胜了我,才能问我......”
林亦连忙握住剑柄,脚狠狠踏在地上,腰部和腿部发力,骤然向后仰,长剑也在瞬间向上方猛抬。咔嚓声响起,小剑与长剑在空中相击,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暗沉的光迹来回扫荡着林亦周身。
时常留下一道鲜红的痕迹。
林亦也不甘示弱,躲过那柄小剑的侵袭,就朝端坐着的杨继新猛然刺去。但每次都在快要接触的那刻,小剑化影掠至他的面前,朝他面门刺去,而林亦此时只能用剑回援挡住自己的面门才可躲过这凶蛮灵巧的小剑。
来来回回。
呼啸凶横。
周围有粗大的木柱,林亦转身朝着外面奔走。再是小剑紧随而至,借着全身的力道,迅速转身,一脚踹在粗大的木柱上面,眼见小剑从背后划过,林亦将手中的剑隐藏在自己面向屋顶的胸膛上,借着木柱的反震,猛然出剑,朝着杨继新刺去。
珠帘被来回的小剑斩落。
林亦的长剑相击中,也在木柱上留下许多剑痕。
珠帘颗颗晶莹的胶珠滚落地面,啪嗒啪嗒翻落,节奏美妙声此起彼伏,与木板地面短暂接触的瞬间,林亦用剑尖挑起数十颗胶珠,朝着杨继新和小剑的方向,猛然把胶珠弹射过去。本是脆弱的胶珠,获得了剑尖的凶猛力道,再是加上近距离的交战,胶珠已然拥有了不弱于石块的硬度与威力。
杨继新抬头,宽大手掌张开。
胶珠像是粘连在空中,悬停在杨继新的手心前,他再是手掌合上,胶珠登时化作齑粉。
木柱上的脚印和剑痕越来越多,林亦身上的血痕也越来越多。小剑与林亦频繁的相击,依旧没能出现林亦预料中的力竭状态,而杨继新也未曾出现任何奇异的攻击,不过是单纯的御使这柄银白至暗沉的小剑,就再无其他的手段。
杨继新应当是第四境破障巅峰的修行者。
忽地,小剑悬在杨继新面前,停住......
林亦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再重重呼出去。
双手紧紧捏住有裂纹的剑,剑刃上出现被小剑携带的天地元气冲击造成的卷刃。双腿略微弯曲向前,目不转睛盯着前方顿住的杨继新,手指关节发出轻微的砰砰响动,手腕的疼痛加剧,造成了林亦眼中忍耐不住的痛苦,他并未表现在脸上,神情故作自若,只是眉梢有细微的颤动。
耳郭像是听着周围的风动,或者周身天地元气的响应交互。
即便是他感知不到天地元气,也依旧觉得这种方式非常好,至少可以通过短暂的空气流动,察觉到杨继新面前那柄悬停着的小剑接下来会做出如何猛烈,如何不可思议的攻击。
“你想问我,当年为何会迟到半天?”
“你想问我,明明宋国铁骑,西齐长弓都无法阻挡我前进,却因小小的天险而畏惧?”
“你想问我,为何他们都死了,而我却活着?”
“你想问我,我不仅活着,还可以加官进爵?”
杨继新脸色逐渐发生了变化,逐渐变得扭曲起来,问完话,骤然唾骂:“几年来,我特么也想知道这些是为什么?”
“如果我战死在西疆,战死在无为峰前,或许我将会心安理得许多,不用因为挂牵那位而日日夜夜无法入眠,不会害怕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梦见往日兄弟而无法相谈交代,不会因为活着而致使自己时时刻刻担心事发后,孤儿寡母该如何,他们将面临如何难以抉择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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