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清扬捻捻胡须,道:“原来如此。”
其实当时曹龙莽被遗弃时,有路人捡到家里抚养,看他一脸黑的跟碳一样,也觉得有趣。当时在包他的襁褓里,塞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姓曹名月阳”的字样,也就是说,他本名应叫曹月阳,但是等他七岁时养育他的人告诉他名字之后,他说他的生父生母遗弃于他,自己不欠他们的,养父养母才是他的亲父母,不用起遗弃他的人给留下来的名字。可是自己叫什么,也没个想法,便索性不取名字了。后来遇见了沈落松,沈落松思考了许久,送了他“曹颂卿”这个名字,因为看他绝非一般之人,起“颂卿”很是吉利,意为能够拜相封侯,称颂公卿。谁料曹龙莽非但不觉得好听,还觉得很俗套,他觉得自己都可以当三年帝皇,十年龙王,干脆自己起了一个“曹龙皇”的名字,沈落松一听实在不得了,百般劝说下才让他把“皇”字改成了“莽”字。自己后来觉得“颂卿”起得还可以,既然兄弟不要这名字,就在自己二十岁的时候落了自己的字号,姓沈名落松,字颂卿。
这些事,沈落松心想最好不要和廖师傅说,便变着法地解释了一下三弟的名字。
廖清扬说道:“曹世兄他有事就下次再来吧,上次我是有眼不识泰山,多有怠慢,多有怠慢啊。”
陈清玉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是刚刚来到广州,理应该拜访诸位前辈的。”
“饮过茶后,请各位随我看看我的武馆吧,然后晚上我备了晚宴,咱们就在这儿吃。”
沈落松道:“好啊,大哥,咱们尝尝廖师傅家里的手艺吧。估计晚一点三弟就能来。”
陈清玉有些为难,道:“本来廖师傅好意我们不应推辞,可是......”
廖清扬一下想到,赶忙道:“哦,我知道陈世兄是还俗弟子,可能还是沾不了荤腥酒肉,我这就安排下面,给你单独做一些素斋。”
曹龙莽的性格就是三天不闹事,浑身难受的那种。之前和沈落松玩,沈落松虽也不是老实人,但是倒也经常劝着曹龙莽不要到处招惹是非,但是曹龙莽几乎不怎么听他的,后来他俩拜了陈清玉当了老大哥,曹龙莽倒是老是被这大哥管教,收敛了不少,但是只要大哥不看着他,他就憋着四处找点事儿干。
此时,在“聚英馆”旁边隔着数道街的一家“富来”赌坊里,数十个人聚在一个大桌子旁,围着一个人摇骰子,骰子蛊里有三个筛子,那摇筛人,摇完以后将筛子落于桌面,慢慢掀开骰蛊。
“大!”“大!”“大!”围着的赌徒这把都压了大,都迈开了嗓子喊着,希望通过自己的嗓音让摇出的骰子点直接组成个大数。
那摇骰人将盅一开,众人见三个筛子数字分别是“一”“三”“五”,加在一起是“九”,押小的胜,押大的输。
“哎呦!”众人一举叹气道:“怎么把把小啊。怎么玩啊!”
摇骰子的人自然是赌场店里的荷官④,他笑嘻嘻地将众人压得银两尽数拿回,说道:“各位,还赌吗?”
有些人这把钱把带的钱都输没了,便不赌了,在一旁看着,有些人还有余钱自然想翻本,大叫:“赌,接着来。”
荷官乐不得地说道:“好,那请下注。”
加上刚才这把这桌上已经连续六把都是小了,按理来说下把应该出个大了,众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一大半的买了大,在桌上转眼便又堆出了一百多两银子。
荷官大叫道:“买定离手啊!我可要开了!”正在这时,众人听身后有一声雷鸣巨响,“等会!算我一个!”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站着一个身高九尺,浑身漆黑,身壮如牛的黑汗,瞪着大眼睛,呲着雪白的牙快步走了过来。众人被他气势所镇,都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给他让出了一大片空地。
那荷官一看是这个瘟神来了,脸已经愁地挤到一块去了,委屈地道:“爷爷,你怎么又来了啊?”
那黑汉自是曹龙莽,他大笑道:“哈哈,怎么着?三天不见,你看你又想我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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