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凋亡吐息 (2-1)

角斗场上，对轰还在继续！

砰砰砰砰砰砰——！

拳拳对轰的过程中，陆晨体力方面的优势越发明显，他每一道拳路都能延伸出规则的线条。破开空气划出一道道弯弧围绕着对手，砸向不同要害，仿佛密集的雨线。

相对而言，伊斯雷拳影覆盖的范围则越来越小，双臂随着碰撞渐渐地显露出轮廓。

就在即将被“暴雨”淹没的前一刻，他闪身疾退，险而又险地避开密集拳影，化为一道银色残影不退后退。

“哈哈哈，已经体力不支了吗？”

陆晨瞳孔红亮如血，带着狂笑如同飓风一般狂卷而出，身影直往前扑，趟步冲出一道残影，巨大的轰鸣声瞬间响彻全场。

他粗大的金属下肢震碎地面，连续几个猛踏，身影仿佛瞬移，一转眼就逼近到了伊斯雷面前。

少年立刻调整站势，弓步而立，上身前倾，右臂骤然间贯穿而出。

整只手随着电光迸溅，重塑成为顺时针疾旋的冲击钻头，嗡鸣着将空气搅拌成锥形龙卷，以摧枯拉朽之势轰向机械师。

嗡嗡嗡――！

恐怖的音爆当空袭来，陆晨眼中红芒大炽，动力引擎爆发出庞大能量，将机械体性能提升到极致。右拳一瞬间拉长重塑，化为逆时针疾旋的冲击钻头，带着无坚不摧的气势迎向对手。

两只钻头狠狠撞在一起。

轰隆一声。

弥漫在角斗场上的尘埃顿时全部散开，露出密布裂痕的地面。凌乱翻卷的空气折射着阳光，像是波涛汹涌的海水一样，在左摇右晃的赛场上空高频震荡。

嗡嗡嗡嗡嗡——！

两只冲击钻头碰撞摩擦，竟以伊斯雷与陆晨的身影为中心，形成一个直径数十米的高压电区。二人周围不断有蓝紫色的电弧击穿空气，如蛇一般上下游走，咝咝咝咝地闪灭。

“……”

伊斯雷死死盯着前方的机械师，脸上青筋暴起，全身上下都是密集闪烁的电光。

这番苦战，让他第一次从“对手”的角度去看待机械师，算是充分体验到了野怪面对玩家时的绝望。自己逐渐疲倦，对方的体力却无穷无尽，这种感觉就像是明知道正在靠近悬崖，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一样。

然而胜负尚未可知。

机械师的压迫感确实很强，但伊斯雷还有最后一张底牌。

就在这时，少年突然听到了观众席传来的狂热呼声，视线一瞥，发现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了座位。

几万人站在那里，右拳不断击打胸膛，发出擂鼓般整齐的呼喝声。

什么情况？

他们到底在为谁欢呼？

是为我吗？

好像还真是！

好吧！既然气氛已经到这儿了，自己也不能让他们失望。

……

陆晨维持着右臂前推的姿势，眯起眼瞳，打量着对手的脸庞：

“你也差不多该到极限了，让我送你一场没有遗憾的败北吧！”

话音刚落，他看到对方咧嘴一笑。

与此同时，少年熔金色的竖瞳之中，光芒越来越亮，令机械师都感觉到了刺眼。

“吼！”

伊斯雷突然抬起头，从胸腹中爆发出一阵悠长的龙吼；肉眼可见的音波在空气中层层叠宕，犹如激荡的涟漪般迅猛传递。

这声龙吼没有先前的刚猛无俦，反而充满了悲怆苍凉。

那仿佛是龙王临死前的悲鸣。

感叹此消彼长，时代更迭。

感叹岁月如刀，一切都在变幻中消逝。

感叹时光荏苒，任何美丽绚烂，最终都避免不了腐朽凋落。

面对这声龙吼，陆晨突然一阵心绪不宁，产生了一种生命遭受威胁的感觉。

“那是什么？！”

紧接着，机械师看到伊斯雷背后，无数光粒正在迅速交织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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