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宫。
陆令萱跪地复命:“启禀皇后,无心此人来历不明根本无从可查,第一次出现是在滨海港,按航道来看应该是从东南方向来的。另外据他自己,他是楼兰海国的密宗行者,游历下来到的大唐。”
武瞾双目微眯:“那柄剑可知道跟脚?”
陆令萱摇了摇头:“除了今日,他唯一一次出剑是在恶炎窟,并且未曾使用今这般剑法。”
武瞾心中叹息一声,随意挥了挥手:“知道了,你下去吧。”
女子恭恭敬敬的行礼后,缓步退出房间,顺手合上了门扉。
“九龙剑嫩王象征,唐国建立之初就已遗失,怎么会在一个佛门行者的手中?”武瞾喃喃自语,“难道这就是意?”
三日后,大理寺别院。
“来,也给你洗洗!”张子龙靠坐在屋檐下,用一块锦缎擦拭着手中纤细的剑身。
屋外下着雪,飘飘荡荡就跟鹅毛一般。
上官婉儿迈步走进院,裹了裹身上的皮裘:“你倒是挺悠希”
少年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女子眉目间多有喜色:“以后是不是该称呼你为上官大人了?”
上官婉儿轻笑一声:“不错,王方大人没有如愿调入兵部,反而顶了戴胄的缺,如今已经是户部尚书了。而我如今也升了一级,大理寺卿。”
“恭喜,恭喜。”张子龙归剑入鞘,又用锦帕沾了些透明油脂,擦拭起黑鲨剑鞘,“这可是件大喜事,上官大人可不能气,准备在哪做东?”
“这是自然,今晚枫桦楼。”上官婉儿在少年旁边坐下,看着院中的雪景问,“你既然找到了证据,为什么不自己?非要假我之手,平白送我一份功劳?”
“志不在此,再当时我的身份摆在那,避嫌。”张子龙完站起身,把九龙剑绑在身后,“下官去一趟六扇门。”
“等等!”上官婉儿连忙叫住少年,从怀中取出一封没有署名的信,“这里有你一封信。”
张子龙疑惑的接过信件,撕开一看有些发呆。
女子好奇的问:“怎么了?”
少年回过神连忙摇头:“没事,不过今晚上恰巧有事,吃饭的事还是改做他日吧。”
“行,知道了!对了,最近最好不要出城,江湖传言不少人都盯上你了。”
张子龙的脚步顿住,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上冠达人,你知不知道蒙国使团去哪了?”
上官婉儿想了片刻:“上次驿馆被拆之后,蒙国使团上书辞行,是什么时候大唐修好了驿馆,他们什么时候再来。”
张子龙又追问一句:“是不是向北走了?”
上官婉儿迟疑的摇了摇头:“这个就不清楚了。”
……
华灯初上,北郊一处无名山,居高临下可以看到长安城繁华如星海般的夜景。
白雪飞舞,把世间万物都披上了一层银霜。寒风拂过,树海轻摇,积蓄在枝头的雪花在月光照耀下不断飘落。
一道身影矗立在山顶,高挑的身材背着一张金色长弓,仿佛一副精美的画卷。
“嘎吱嘎吱”
身后传来脚步声,女子没有回头。
从幽暗树林中走出的,正是穿着大理寺少卿官袍的张子龙:“好久不见。”
“是很久了!”秦雨寒清冷的声音毫无感情,话间反手掷出一道利箭,金色的流光破开空气,眨眼间出现在少年面前。
“笃”
张子龙没有任何动作,脚下更是不曾有片刻迟疑,利箭擦着鬓角发丝没入身后树干之中,羽箭的尾部还在剧烈抖动。
“他乡遇故知,本来是件酒言欢的喜事,你就是这么打招呼的?”
回应他的是女子质问的目光:“广陵城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刺杀七殿下?”
少年来到女子身旁盘膝坐在雪地中,指间乾元戒光芒闪动,两坛百里香凭空出现在面前。
张子龙递给女子一坛,自己则拎着酒坛灌了一大口,这才俯瞰着山下的长安夜景轻声道:“他们是怎么的?”
他们,当然指的是淮国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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