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免费劳动力 (2-1)

“好，师父。”

许北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不知不觉都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揉了揉肚子，饿得连吃饭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走，先去吃饭。至于尸体解剖，等家属过来签字后再说。”忙活了一上午，李红章也饿得不行，便招呼着许北洗了洗手，脚步如风地向医院食堂走去。

穿过几个走廊，越过几个医院科室，许北两人才来到医院的食堂。

刚走进食堂，许北便嗅到各种食物的香味，蛋炒饭、红烧鱼、青椒肉丝……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一溜烟儿便来到了窗口面前。

医院食堂现在也能扫码支付，许北点了一份鱼香肉丝外加一个卤鸡腿，花了十块钱。旁边李红章则打了一碗鸡汤，又点了一份蘑菇炒肉，同样也是十块钱。

不得不说，饿了之后吃什么都香，一大碗干饭许北转眼就消灭掉了，让旁边细嚼慢咽的李红章不禁感叹：年轻人，胃口就是好！

吃完饭，许北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同时响起的还有师父李红章的手机。

“喂，是老李吗？死者的女儿已经从市里回来了，我让小武送她过去，一会你接应一下。”鲁广深的大嗓门震得桌子上的鸡汤都抖了几下。

“知道了，知道了。”和鲁广深配合过很多次，李红章早已习以为常。

“我们这边刚刚测量了死者肛温，通过计算，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在昨天晩上19:00-20:00之间。至于死因还得等尸检结果出来才行。”

“好，我这边也跟进一下小区监控。”

……

另一边武立强正开着车返回现场，没想到队长鲁广深又给他派了个新活，生产队里的驴都不带这么用的。

“小许，你一会去医院超市买几个面包，小武还没有吃午饭，你到时候把面包给他，让他垫垫肚子。同在一个局里，平时还是要处好关系的，不然下次都不好找他帮忙了。”李红章见许北吃完，指点了他一句。

“好，师父，我这就去。”许北秒懂李红章的意思，他这是惦记上武立强这个免费劳动力了。

“孺子可教。”李红章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喝着碗里的鸡汤。

半个小时不到，待李红章吃完饭，负责送人的武立强才姗姗来迟。

“给，武哥，饿了吧！”许北一伸手将面包递了过去。

武立强看了看解剖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许北递过来的面包，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他身后站着一个双眼红肿的女孩，看样子应该已经哭过，不难猜出她就是死者的女儿。许北取了两个口罩递给他俩，然后立在李红章身旁。

还是李红章有经验，一边取出早就准备好的解剖同意书，一边用温和的语气说道：“小姑娘节哀顺变，现在还不清楚你母亲的死因，先签了这份解剖同意书查明真相才行。”

小姑娘看到母亲的尸体又忍不住哭了出来，见状，在场的人心里都不好受，但工作还是要进行下去的。

签完字，李红章便让武立强将小姑娘带出去了，一般解剖尸体只用法医在场就行了。

“你在大学做过解剖吗？”解剖前，李红章想摸摸许北的底。

“实践课上做过几次，不过是几个人解剖一具尸体。”

“现在让你自己上手，能开腔吗？”点了点头，李红章又继续问道。

“可以试试。”

许北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要知道大学里能够在大体老师身上实操的机会可不多，很多时候都是同学之间互相比划，体验感太差。

“行，不要怕犯错，有我给你兜底。”或许怕许北紧张，李红章安慰了一句。

“好，师父。”

许北戴好橡胶手套，先用剪刀将死者衣服剪开。

通常来说解剖尸体都是先解剖胸腹部，然后才解剖颈部和头部。除了是因为习惯先易后难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由于头颈部的血管丰富，先解剖胸腹部之后，血液会流失一部分，对于颈部和脑部的解剖观察比较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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