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寒秋,温度骤降,已经到出门多添一件薄衣的程度。
明明不热的天,蓝玉脑门上全是汗,他今日一度体验到摧枯拉朽的滋味,同时也感受到被割韭菜的痛楚。
桌上筹码几次轮转,蓝玉那点可怜的筹码已经不剩了了,细细盘算下来,蓝玉整整向朱廷他们买了五次筹码。
一次二十五枚,加上现在输的,加起来足足一百五十枚,也就是十五万两。
加上先前的二十二万五千两,一共是三十七万五千两整。
赌徒总是越输越上头,看他样子,大有不输到五十万不罢休的态势。
娘的,这群人手里到底有多少钱啊...
朱廷也明白了,这群文武大臣不似表面上看起来那般迟钝木样。
想到前几日赵剑书和他兄弟们,一文钱生煎包子都吃不起的悲惨模样,一股难以言喻不适的侵席卷他全身。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朱廷决定,探一探这位凉国公的家底究竟有多殷实,都输三十万多万两了还脸不红心不跳。
“舅爷爷,牌运不大好啊,要不换个玩法?”
蓝玉输了钱,风度却极好,轻描淡写拿起喝干净的茶盏,装模做样抿了口:
“你说。”
朱廷故意激了一下:
“这个新玩法输赢来去更大,不知舅爷爷敢不敢玩了。”
蓝玉在战场上能当缩头王八一千年,然平日里最受不了激,竖眉道:
“你是怕把前面的钱都吐出来吧,老子平生最不怕两件事,一件是输钱,一件是死。”
朱权和朱橞也没有提前得知这个计划,十分好奇地看着朱廷。
朱廷笑道:
“晚辈平生最喜欢两件事,一件是赢钱,一件是活着。
既然大家都想玩,那我就说规矩了,很简单,一人发三张牌,谁的牌大谁赢,牌一直都是暗的,可以选择跟注,可以选择盲注,也可以选择弃牌,剩两家时能掀牌比大小。
同花顺最大,豹子其次,再是顺子,再是同花,再是对子,最小是单牌,玩两把就能明白了。”
蓝玉咀嚼一番,问道:“这个玩的叫什么?”
“诈烂玉!”
朱廷含笑看着蓝玉,今天又是斗烂玉又是诈烂玉,就让你个老登狠狠爆金币。
这个赌局,便是后世更为大名鼎鼎的——诈金花。
朱廷犹记读初中时,后排几个叛逆学生上课偷偷玩,玩一毛的底,牌是用A4纸裁了自己画的,坐朱廷左边那孙子出老千,藏了几张大牌在桌肚里,发好牌后自己偷偷换。
于是乎,两节课没到的时间里,那孙子赢了整整五十块,朱廷眼尖发现后,那孙子主动把朱廷输的钱还了回去,还额外给朱廷十块钱的封口费,自此以后坐朱廷右边的倒霉蛋连输一个月,整整瘦了五斤。
有后面铜茶壶助战,朱廷比藏牌还要过分,完全没有输钱的风险。
赢多少取决于蓝玉手气,不对,取决于朱廷的胃口。
十赌九骗,切记切记。
玩诈烂玉的话,朱廷必须和朱权朱橞分道扬镳了,四人各自为营,图的是自己的利益。
开始朱廷没有耍赖,有意无意输给蓝玉几把,吃到甜头的蓝玉兴致又起,直呼这个更好玩。
两柱香的时间,蓝玉赢回去十余万两,坐姿也变得嚣张起来,脚踩在工匠精心抛光的竹椅上,一抖一抖的全无半点王公贵胄该有的形象。
朱橞输的有些多,这位土豪叔叔只会闷牌,常常闷几轮后看一眼,然后郁闷弃牌。
“时来运转咯,财神爷来北面咯。”蓝玉吆喝起来。
朱廷坐在蓝玉对面,也就是南方位,意味深长道:
“大明财神爷可一直龙盘在南方,何时去过北边了。”
蓝玉愣了愣,略带无所谓道:
“别人不知道,咱的财神爷在北边。”
朱权伸出左手掐指算了一番,煞有其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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