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皇后又嗯了一声,“臣妾想要点酒精。”
“噢,找谷大用拿就行了。”朱烨回了一声,“朕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皇帝离去,夏皇后皱起秀眉,跺了一下脚,“这个傻子。”
旁边的宫女不由捂住嘴,怎么娘娘现在变成这样了,开始亲近皇上了,难道上次生病生糊涂了,不知道皇帝一向看她不顺眼。
大笑一通,朱烨浑身感觉到一阵轻松,回到太素殿,看着身上的衣服有点脏了,只好打消去大能仁寺学习的计划。
当下给大能仁寺的禅师那卜坚参,修书一封,告知皇帝近期准备去大能仁寺,要那卜坚参挑选佛法精深之人,有重任委托。
自绰吉我些儿走后,大能仁寺就是京城番僧的集中地,朱烨一边在想办法裁减番僧的开支,一边也要做出关爱的姿态,他心里还有个大计划,需要番僧们来实施。
明湖广安陆州,兴王府,此时正值梅雨季节,细雨绵绵不断,整个王府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
府里各房都升起了碳盆,驱赶着春天最后一波潮湿寒气。
朱厚熜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手持着毛笔,出神望着外面屋檐不断往下滴水。
在多只蝴蝶的扇动下,历史已经迷失了它的方向,朱厚熜苦苦等待的消息一直都没有到来。
眼看明天就四月了,最新一期的衹报上,平静如昔,派出去人马,也没有消息传来。
毛尖的墨汁再也没办法抵抗地球的引力,滴了下来,在澄心堂出品的宣纸上层层渲染开来。
朱厚熜把笔往桌上一扔,把桌上的纸撕成两半,又揉成一团,扔到窗外去。
“何事惹我儿生气啊。”来的是兴王妃蒋氏。
朱厚熜赶紧站了起来,上前扶住母亲,“儿只是心烦意躁。”
“都贵为王爷,不能耍小孩子脾气啊,王府这摊事,明年就交到你手上。”蒋氏笑着说道。
朱厚熜默不作声,望着旁边书架上,堆着满满的两层书本,那是他这一年来,一笔一字写成的。
看着儿子在看着那些书,蒋氏不由叹了一口气,“知我儿有大志,但身为番王,就得认命!”
“我儿切不可学那宁王,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朱厚熜轻轻握住母亲的手,用力一按,“儿绝无此意,只是写着玩,母亲不必担心。”
“那就好。”蒋氏将一封书信递过来,“这个是你父亲的临终前给你,叮嘱今年四月之前,如无大变,交付于你。”
“若有大变呢?”朱厚熜接过信来,不禁好奇问了一句。
“烧了。”蒋氏回道。
“这天下太平,哪有什么大变,是你父亲多虑了。”蒋氏直接离开,知道这些男人的事,少参与为好。
朱厚熜拿布擦了擦手,才伸手打开信,里面只有一张纸。
他认出上面是朱祐杬的亲笔字迹,用正楷写了四个字,“安份守已!”,翻过背面,右下角,用工笔手画着一条蛇缠在拐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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