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赵昀也没有理会这件事情,拿着别的奏折认真批阅,特别是对于一些来自荆襄川蜀地区的折子,他本能的就十分的关心。
四川制置使郑损上奏,说秘密召集兵将攻打金国的事情暂时搁浅,现在这些兵将每日里无所事事,担心有可能出现变故,希望朝廷下旨将各路兵马原路撤回,以防生变。
赵昀看完,眉头皱了皱,郑损说的话不无道理,但是如果将兵马全部撤回本部,那之前的所有准备也就前功尽弃了。
不行,做事不能畏头畏尾。
赵昀批阅道;“已阅。”
赵昀批示后,便不做处理,赵昀选择相信这些兵马的忠心和信念,相信他们不会出事。
这一次是赵昀第一次谋划对金国的行动,即便有困难,赵昀也不能轻易放弃,事关皇权威严,也事关自己的变法大计,决不可轻易做出改变。
放下笔,赵昀起身,走出书房,走出福宁殿,看向皇宫各处楼阁。
夜幕下的皇宫莫名的给人一种威压庄严之感,但是只有赵昀知道,这威严之下,是千斤重担。
恒盛元年3月25日,皇宫,垂拱殿。
今天乃是大朝会的日子,君王临朝,百官拜见,共商国事。
朝会开始前,陈献君一脸焦急的到处看,到处找,希望找到郑清之的身影。
但是郑清之却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他急得是一头大汗。
再看到陈贵宜,真德秀几人对自己面色不善,陈献君更加慌张失措,只恨不得赶紧逃离这里才好。
“老师啊,你怎么还不来啊。”
陈献君越等越着急,对郑清之那是望眼欲穿,可他却不知郑清之已经卧病在床,向赵昀递交了辞呈,只是赵昀没有批准而已。
直到朝会开始,百官入殿,郑清之依然没有来,陈献君只感到踏入垂拱殿的时候,自己像是踏入了鬼门关一般,浑身发冷。
大殿上,赵昀端坐在龙椅上,目光不由得看向那户部尚书真德秀,宗正少卿陈贵宜,见他们一脸肃穆,显然昨天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下意识的,赵昀又将目光看向陈献君,见他脸色慌张,眼睛左右看,像是还在寻找着什么。
赵昀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冷笑,看来今天有好戏看了。
果然,待到一些官员的奏折处理了,赵昀道:“诸卿家可还有事要奏?”
陈贵宜听罢,看向真德秀,真德秀眼神示意他先说,自己稍后再出。
陈贵宜也不扭捏,当先迈出两步,对赵昀抬手道:“陛下,臣弹劾二人,一,弹劾临安府尹陈献君费钱十万接待金国使团,浪费民脂民膏,且强逼民女献媚金国,有辱我大宋国格。二,弹劾左丞相郑清之举荐陈献君为举荐失察,怠慢国事。望陛下严厉惩处二人,以儆效尤。”
陈献君一听陈贵宜发难,吓得面如白纸,毫无人色。
陈贵宜高高抬起手上的奏折,高实走下去,将奏折接过,转送到赵昀的手里。
赵昀看罢奏折,目光望向陈献君,道:“陈卿家,此份弹劾奏折,你如何自辩?”
陈献君哆哆嗦嗦的走出来,抬手道:“陛下,臣身为招待大使,招待金国使团乃是分内之事,并无不妥。虽招待的规格有些偏高,但臣也是一心为国,只想为陛下分忧,还请陛下明鉴。”
这时真德秀站出来,抬手道:“陛下,臣也要弹劾陈献君。”
“哦,真卿家也要弹劾他,也是因为接待使团之事?”赵昀问道。
真德秀道:“不是,臣弹劾陈献君当众无陛下旨意,擅自羁押部堂高官,形同谋逆,还请陛下降罪。”
真德秀此话一出,满朝哗然,百官议论纷纷。
如果说之前陈贵宜的弹劾可能只是让陈献君丢官,那么真德秀的弹劾,那就可能要陈献君的命,甚至是他整个家族的命!
陈献君当场一个没站稳,跌在地上爬不起来,脸上已经是惨白一片,毫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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