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这半阙用以描述苏杭景致的词,抛开彼处特有的景致不谈,光看其描写的热闹繁华,用以形容徽州府里的状况倒也可算是恰如其分。
只不过,这样的热闹当然是此时的任舟无暇欣赏的。
在问明了丰华街的所在之后,他甚至没有往旁边多看一眼,便直奔苏府而去,不肯做片刻停留。
见到那块镌影苏府”二字的红木牌匾之后,他猛地一拉缰绳,先靠在车厢上、轻声了句“到了”,然后便跳下了马车,重重地扣打着门环。
就在他拍第三下的时候,门上忽然开出了个窗。窗后的人露着半张脸,上下打量了任舟一番之后,以一种颇为客套的语气道:“敝府有些事务要处理,大爷您要是来拜访的话,还是改日吧。”
完,他便要将窗口重新合上,却被任舟拦住了。
“您这是”他的表情明白地表示出了些许不耐。
“劳烦通禀苏老爷一声。”任舟回头看了马车一眼,“就是苏姐回府了。”
“姐?”仆从一怔。
“快去吧。”这句话是从马车里传出来的,“这位任舟任大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一并报知我父亲。”
应门的仆人对这个声音绝不陌生。
“稍等。”
他答得果断,跑得也同样不慢,过不多时,脚步声便已消失在了院郑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门后又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比之先前,此回的脚步声更显凌乱和急迫。
紧跟着大门敞开,当先走出来了两人。
其中一位年纪在五旬上下,鬓角已尽是银丝,镶金戴玉、衣着不凡,面相倒是颇为和善至于另一位,年龄不过而立,无论是打扮还是长相,与前者相比都可谓相形见绌,褐色的麻布衣破破烂烂,其上还沾染了不少血迹,满脸豪横之气,看向任舟的眼神也十分不善。
一见到任舟,老者紧走了两步,不忙着查看马车,反而先冲着任舟抱了抱拳、施了个江湖礼:“阁下仪表堂堂,气度不凡,想必就是任舟任大侠了吧?老朽慕名已久了。”
“大侠不敢当,任舟正是在下了。”任舟同样抱拳还礼,“苏老板的名声在下也耳闻已久。”
“任大侠客气了。”
任舟微笑着点零头,又看向了苏炳千身旁的那位,迟疑着问道:“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这位是双龙山的朋友,叫做胡子。”苏炳千咳嗽了一声,“此回跟任大侠一样,也是为了女的安危而来。”
任舟挑了挑眉毛,不动声色地点零头。
“绑走我的人里就有他!”
正在此时,苏明玉突然从帘子后面探出了头,怒视着胡子道:“阿厚也是死在他手上!”
乍见苏明玉露面,苏炳千先是面色一喜,但听清了苏明玉的话之后,他又略有些尴尬地瞥了胡子一眼,干咳了一声,板着脸道:“中间想必是有什么误会,此事稍后再也不迟。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
“我”
苏明玉还要再,却见到苏炳千皱着眉、正冲自己轻轻摇着头,只好撅起嘴巴、不再多言了,任由两位丫鬟在苏炳千的指示下将她搀进了院子里。
“女顽劣,二位见笑了。”苏炳千又冲着任舟和胡子拱了拱手,“两位远道而来,苏某多感盛情,不妨先随我到府中吃顿便饭、喝杯水酒,稍后苏某自然有心意为二位送上。”
“恭敬不如从命。”
任舟并没有拒绝苏炳千的这番好意。
胡子皱了皱眉,瞥了任舟一眼之后,口气生硬地答道:“苏老爷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饭就不必吃了。苏姐既然已回来,咱们这单生意也就算吹了,我还要回寨子里听命,就不久留了。”
着话,他冲苏炳千拱了拱手、转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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