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三招以后,谭鸩便有些无以为继,只好故技重施,再攻向穆师泉的手腕关节,企图以此逼迫对方变眨不想,这回穆师泉却视而不见,摆出了一副搏命的架势这已是他现在唯一的出路,若不如此,等到毒素发作的时候,就真的回乏术了。
谭鸩实在是出了一个昏眨
若他经验再老道一些,便可看出此时的穆师泉不过是振奋余勇,他只用继续借躲闪来消耗穆师泉的气力,便可不战而胜。
可是这样险象环生的境地已让他无暇思考,等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却为时已晚了。
没有人可以在自己的一生中不犯一点错误,同样没有人可以在犯错之后不付出任何代价。
谭鸩犯了错,所以他就一定会付出代价。
只不过,他实在可以算是走运。因为他所付出的代价,相较于他所犯下的错误而言,几乎可以是不值一提的这种足以致命的错误,他付出的代价仅仅是一只手。
没有人愿意随随便便失去一只手。
但是与性命比起来,一只手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起码,只要能活下来,还有另一只手可用。
谭鸩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当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意识到穆师泉的这一剑已避无可避的时候,他立刻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将原本攻向穆师泉的那只手改而挡在了穆师泉的剑路上。
这决定无疑是正确的。
当初在面对南宫大盗的时候,任舟也这样做过。
只是当初任舟的手中有掌中刀,而谭鸩的身上什么也没樱
或许几十年后如果谭鸩能活这么久的话,再回忆起此事时,他会对自己这种“壮士断腕”的果决钦佩不已。
但是现在,当他看见那只在空中翻腾的手,以及随之飞溅而出的血液时,首先感受到的却是一种空白,一种如同置身梦境的虚幻福
然后才是一阵几乎令他昏厥过去的剧痛。
好在,借着这一剑的力道,他已徒了无颜公子的身边,摆脱了穆师泉的剑势。
而穆师泉也没有追击的力气了。
这一剑已耗尽了他的力量和真气,他现在只能把剑拄在地上才可以勉强地稳住身形。
愤怒和疼痛令谭鸩的五官几乎都要拧到了一起,此时的他,看起来好像比身旁的无颜公子更要可怖几分。
“你这是什么意思?”
谭鸩想要愤怒地质问,可惜阵阵晕眩已让他站立不稳,连语气也跟着软了很多。
跟着软下去的还有他的身子。
他已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由刚才谭鸩与穆师泉交手起,到谭鸩被砍下了一只手,中间的时间不算长,但也不算太短,已足够无颜公子出手了。
可无颜公子却好像事不关己一样,一直冷眼旁观着,全无一点助拳的意思。
甚至在谭鸩徒他身旁的时候,他也没有搀扶,就这么任由谭鸩倒在了他身旁。
“没什么。”
无颜公子一边答着话,一边居然还微笑了一下。
他笑起来的时候,和平常人也没有什么不同,都是要把嘴角扬起来的。
只不过,当他扬起嘴角的时候,不可避免地要扯动脸上的肌肉。而正是在这种牵扯下,他右半边脸上那些大大、纵横交错的伤疤也跟着翻动了起来,犹如一条条相互纠缠着的蚯蚓在翻转攀爬。
“我看得出来,前辈有心独吞这份赏钱,所以想知道前辈有没有这样的能耐。”
无颜公子的嗓音还是与先前一样的嘶哑,只是其中多了些戏谑。
谭鸩哑口无言。
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来无颜公子已把这件事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才能这么恰到好处地救下自己的命。
既然自己的那点算计已被别人看破,那再多什么也没用了。
所以他只好紧咬着牙,一声不吭地从怀中摸出些外赡药来,撒在了断腕上。
这当然不能立时止住血,不过是聊胜于无罢了。
“看来前辈是做不来这单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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