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无缘识得尊面,却听过一种毒药。这种毒一经沾染便会迅速发作,由接触的地方沿着经络一路直达气海,再从气海出发,上行百会,下抵涌泉。三大气门一闭,就算有通的本事也是枉然了。”任舟苦笑了一下,“这种名为解兵散的奇毒,正是谭大爷的得意之作。”
听了任舟的话,谭鸩忍不住笑了一下,不过与任舟不同,他的笑是出于满意。
他的嘴巴几乎要翘到鼻子上了。
“一点也不错,想不到任大侠对老朽竟然这么了解,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带着这种表情,谭鸩又摇了摇头,“不过任大侠还是少了一点。老朽用的确实是解兵散不假,可除此之外,还另加了蚀玉粉,才会令你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谭大爷倒是真看得起我。”
任舟的苦笑更浓了。
“能叫傅青衫闻之色变的人物,老朽当然也不敢看了。”
完,谭鸩看向了穆师泉:“穆道士,听清楚了吗?任舟是拿话暗示你,一会交起手来,千万别与老朽有一丁点的接触。”
“无妨。”穆师泉冷声答道:“道门心法,博大精深,未必就怕了这种邪门歪道。”
“穆兄还是心些为好。虽则道门功夫讲求的是不闭门,可要是内功没到阴阳互济的地步,恐怕也受不住这种奇毒。所谓强梁者不得其死,千万不可逞强大意。”
穆师泉面露诧异。
“阴阳互济”乃是武当心法中较高的一层了。到了这层,便与传中的“道明心通”间只隔了一重“阴阳相生”的性命关。
这一点,他当然清楚。在他心中,虽然讶于谭鸩的手段霸道,可更好奇的是任舟何以对武当的心法知之甚详。
“任兄……”穆师泉看了任舟一眼,顿了顿,继续道:“……所言极是,我一定心。”
完,他的神情一肃,看向谭鸩,了声“请”。
话音未落,他便往身后的墙上一踩,剑指谭鸩的咽喉,欺身而上。
已得了任舟的提醒,穆师泉心知,与谭鸩交手时绝不能落于下风。否则免不了要受其浑身上下的毒剂影响,大受掣肘,以至于进退失据,最终只有败亡一途。
所以他嘴里“请”,却是抢先出手。
这一剑转瞬已到谭鸩的眼前。
谭鸩手无寸铁,无法格挡,只好侧身让过剑锋,以身子撞向穆师泉的怀中,又用手去抓他的阳谷穴,意图逼其回剑自卫。
见状,穆师泉脚步一顿,竟然立刻止住了去势,同时就地一旋,改用剑锋削了过去。
“好!”任舟喝彩道:“武当山的游仙步果然不凡。”
一计不成,穆师泉的剑招又到。谭鸩的面色微变,仓促间用了个铁板桥才勉强躲开,可还没等直起身子,那柄剑就向下劈了过来。
他既然号称“毒狈”,便可知他惯与人搭档,以往多是充当帮手,绝少出力与人肉搏。此时虽然还没受伤,可已落进对方的剑势里,他便有些慌神了,又勉强躲过了几招,已是捉襟见肘,穷于应付。
穆师泉的剑并不算快,却是连贯自如,使起来如水银泻地,令谭鸩寻不到半点的空隙。
谭鸩现在只后悔自己有些托大,实在不该为了独吞赏钱就贸然出手。
可惜,现在什么都晚了,他连还手的机会都几乎找不到,更别提脱身去向无颜公子发信号了。
武当的剑法素来以“稳”着称,这一点在穆师泉的手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就这么一剑跟着一剑,走的是中正平和的路子,虽不能一招建功,却也不露丝毫破绽。在这样的步步紧逼下,谭鸩已是险象环生,只好连连后退,最终抵到了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穆师泉的剑也紧跟着落在了谭鸩的脖子旁边,却没轻易地削下去,而是沉声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讲?”
谭鸩惨笑了一下,闷声答道:“技不如人,无话可。”
经过这一番打斗,他脸上经过易容的地方已有不少恢复了原状,露出褶皱、干枯的皮肤,令他看起来苍老了不少,全无刚才的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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