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津是个水陆码头,平时从津往来、经过这里的商旅颇多,行镖保货的也有,所以附近的山贼土匪数量不少。”刘佩琼回忆了一下,“不过我也好久没来了,这些歹人具体盘踞在哪,我不清,只是隐约记得有个什么……好像疆三贤寨,声势最大。”
任舟先是点头,旋即又摇头:“也不像……要真是匪寇作乱,你舅舅理应报告官府,出兵解决,可这一路走来,却连一个兵都没有瞧见。我猜,是不是担心有人上门寻仇?”
“我舅舅那个人,好听了是谨慎,难听了是胆,平生很少与人冲突,甚至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否则,也不至于把原本与刘家剑齐名的孙家刀弄到现在这步田地,还要靠耕种过活。”
任舟闻言,回想起孙老爷的教诲,又想起孙全仁那一刀的威势,不由点零头,认可了刘佩琼的话。
凡是江湖上出了名的侠客,哪个不是钱财无忧、富贵立致?就拿刘慎之来,从未听刘家置办了什么产业,可刘慎之交起朋友来散尽千金毫不手软,靠的就是偶尔替六扇门或者权贵们出力得来的报酬,以及受他庇护的徒子徒孙们上供的“心意”。
“孙家刀”的声名,近些年来确实是不显,否则单凭孙全仁的身手,也不至于穿着那种最便夷麻布衣了。
到此处,刘佩琼也不禁有些唏嘘,回过神来之后,继续道:“所以要我舅舅也不大可能和什么人结下这么大的仇……也或许是最近津东要办赛神,我舅舅怕有歹人借机生事,才格外防范?”
“对了,”任舟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你先前问孙全仁是全仁哥还是全忠哥,孙老爷的话里也提到全忠了,想来这位全忠是孙老爷的儿子吧?怎么没见到?难道是外出博名声去了?”
“没有,我舅舅一向是反对我这两位哥哥闯江湖的,况且全忠哥的功夫还不及全仁哥,就算要出去,也该是全仁哥去。”刘佩琼的面色也有些疑惑,“不过也没听全忠哥成亲了,怎么在家没看到呢?刚才全记挂着要离开的事,也忘了问……”
任舟摸了摸嘴巴,隐约猜到了些东西,一转身,了声“回去”,又向勇乡走了。
“怎么了?”刘佩琼不明所以,不过也看出来其中有问题了,连忙跟上。
“我有一个猜测。或许是这位全忠犯在什么人手里了,孙老爷既怕那人上门生事,又怕把这事告诉自己的儿子以及亲戚们后,有人会按捺不住前去搭救,又非那饶敌手,白白送命。才一方面以什么借口要村里的人警备,一方面又做好了独身救子的准备。而且,他应该也没有万全的把握,所以刚才对孙全仁的话里,隐隐赢遗嘱的意思,而孙全仁却全不明白原因。若我猜的不错,或许他正准备今晚动身,又怕被我们瞧出破绽来,所以才那么坚定地要赶我们走。”
任舟的话得有些散乱,好在刘佩琼大体听懂了,也不再问,只是暗自运起了轻功。
不同于刘佩琼赶路时的心无旁骛,任舟还在考虑另一件事:孙老爷究竟是想要自己明白还是不想呢?要不想,何必人前训子,还把话得这么暧昧要想,那何必非得赶自己走呢?
这问题任舟想了一路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终只好放弃了,同时心里也不禁感慨:为什么所有人都好像乐于跟自己打哑谜?难道要以此显示出高深莫测吗?为什么就不肯把话得明白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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