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苑的新老板风华绝代,京城里的人就算没亲眼见到,总归也听了不少,所以南宫大能知道也不算奇怪,再加上先前又看着任舟对着玉樽发痴,故有此问。
任舟脸上尴尬之意更浓,好像是心事叫茹破了那样。但只有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表现,有一半是因为不清楚南宫大的这种态度究竟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全不在乎。
若是前者,任舟便要留一份心,以防着晾若是后者……
若是后者的话,那只能归结为异人异行,不可捉摸了。
“前辈,前次的酒……不过是寻常村醪,有失敬意,这回晚辈特意寻来了一壶玉山倾,聊表寸心。”
心里犯着嘀咕,任舟一边从怀里掏出来那壶已和他体温相近的新酒来,双手呈给了南宫大,一边还仔细地观察着南宫大的神色。
可是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南宫大随手把酒接过了之后,连闻也懒得闻,对这壶任舟豁出面子和银子才从英雄楼买出来的名酒好像全不在意,只是应付了一句“有心了”。
看实在瞧不出什么异样来,任舟只好放弃了,转而拿起脚边的锦盒,递给了南宫大。
这回南宫大的兴趣显然更大了一些,把酒塞到怀里之后,他双手接过了锦盒,又打开盖子朝里边看了两眼,双眼轻轻地眯起来,好像是对玉樽非常满意。
“前辈,玉樽在此了,那刘姐……”
任舟试探着问道。
南宫大闻言,“啪”地一声合上了盖子,了句“来”,便一转身,当先跃下了房顶。
任舟全没想到南宫大走就走,不自禁地一愣,还好南宫大有心等他,未尽全力,所以任舟几步便跟上了。
跟在南宫大的身后,在错综复杂的街道和胡同里七拐八拐地绕了一通之后,两人终于停在了一个院子的门口。
这院子既称不上华美,也算不得破败,一条胡同的十几个院子里,倒有半数和这座看起来差不多。院门周围的墙壁上也没有什么题名记号,不知道南宫大是怎么在这么多门里认准这间的。
站在门口,南宫大轻出了口气,轻轻地敲了两下门。
紧接着门内有人把横住的门闩下了,轻轻地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双眼睛来向外边打量,一看到门口的南宫大,里头的人便把两扇门都打开了,做出恭迎的样儿。
南宫大回头瞧了任舟一眼,径自走进去了。
任舟先是打量了一下开门的人,是个中年仆妇,面目黢黑,体格看起来很健壮。仆妇瞧任舟冲自己行了个礼,连连摆着手,又比了个“请”的手势,嘴里去“啊呃嗯”地不出一句整话来。
“这世上再没什么活人比一个不识字的哑巴更能保守秘密了。”
瞧任舟进了院子,南宫大解释一句之后,便冲仆妇使了个眼色,仆妇便把门虚掩上了,倒是没上闩。
院子只有一进,南宫大指了指一侧的偏房道:“刘姐就在其中了。”
“啊?”
任舟有些意外。这里显然是南宫大的居所,与南宫大“家仇”颇深的刘姐却在这里独占了一间屋子,倒好像成了南宫大的坐上之宾一样。
屋内悄无声息,刘姐是否已安寝了?
又或者这是南宫大为了报复自己的那坛“酒”而精心设下的什么陷阱?
不过眼见成功在即,此时也顾不得怀疑或是避嫌了,任舟一把将房门推开,屋里黑暗和寂静全叫这一下给打破了,片刻之后又传来了一连串的“呜呜”声。
任舟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了南宫大一眼。
南宫大双手从仆妇的手中接过一盏油灯,递给了任舟。
在灯光的作用下,任舟首先看到的是堆放得十分散乱的木柴和杂草,紧接着发现一位少女被反绑在一个角落里,嘴巴里塞着个黑色的布团,身下是稻草拼凑成的“床”,“床”上方的墙壁开着一间窗。
除了头发、脸上和衣服上沾染的稻草和灰尘外,这少女倒勉强算得上整齐,看来虽然被绑着,但也没吃什么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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