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舟一把将被子掀开,站起身向着那五位公子走了过去。
五人见被子掀开之后,站起来的是个男人,均是有些惊诧。
迎着这种惊讶的目光,任舟走到了五人所坐的桌子跟前,轻轻咳嗽了一下,问道:“哪位是王公子?”
五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着,一时没有人接话。任舟也不着急,静静地等着。
“我是。”穿红袍的少年最终回答了任舟的问题。
“好得很。”任舟露出了微笑,继续问道:“刚才是谁提起来,百花苑的那位新老板把寿礼连同自己的心意运去了柱国府。”
这此答话的是五人中较黑、穿着蓝色袍子的:“是我,阁下想要怎么样,就划出个道来吧。”他虽然出身官宦之家,不过常年在青楼赌场厮混,倒是学了些黑话,此时说来,一为壮胆,二是借此威慑来人:自己也熟知道上的情况,不要轻举妄动。
任舟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又笑了一下,说道:“各位均是官门贵胄,我一介草民,当然是不敢怎么样的,只是想问两句话罢了……”说到这里,任舟本打算露上一手,作为震慑。可那位粉袍的少年忽然说道:“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陈……陈公子来找的就是你。”
他本意是想直呼陈公子的大名,不过看那天晚上看陈公子与任舟关系非常,此时碍着任舟在场,也只好继续尊称了。
陈公子来找任舟的那天晚上,这五个人也都在场,只是就见过那么一次,又过去了一个多月,印象早有些淡了,再加上此时任舟来得出其不意,一开口又带着点不客气,让他们乱了方寸。经粉袍少年这么一提醒,王公子也面露恍然之色,站起身冲任舟拱了拱手:“原来是……先生当面,失礼了。”
王公子只依稀记得当时陈公子执礼甚恭,此时也不敢怠慢,不过任舟姓什么,他却想不起来了,只好以“先生”带过。
这一下,对任舟而言倒是省了不少事,不过他并未借此自傲,而是冲王公子回了一礼,说道:“敝姓任,诸位不必客气,叫我任舟就是了。”
“不敢。任先生怎么问起这件事了?”王公子问得开门见山,显然是无意和任舟多做纠缠。虽然他表现得很是恭敬,礼数周全,可却不意味着他有多么喜欢和任舟——或者说是和陈公子交道。
“嗯……受人之托,不好多说,请见谅。”任舟当然不可能全盘托出,只能这样说得隐晦些,面上也露出为难的表情。
瞧着任舟的做派,众人均是把这事和陈公子联系到了一起,面露了然之色——御史查事,当然不好和外人多说。王公子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也罢了。任先生还想问什么,我们必定知无不言。”
“还有三件事。第一件,想问这位公子。”任舟看向刚才答话的那位绿袍少年,“王柱国当日留在百花苑的寿礼运到相国府后,是否发现有什么东西丢失了?”
绿袍少年仔细回忆了一番,答道:“这我还真没有听说……按道理讲,要是真有差错,柱国府的人怎么会轻易放过呢?所以应该是没有的吧。”
任舟点了点头,以示同意,又看向了王公子:“第二个问题,是想请教王公子,今天既然是你的诞辰,贵府是否操办了寿宴?又是否有人送上贺礼?”
“啊?”王公子先是一愣,似乎有些紧张,思考了一下,字斟句酌地答道:“寿宴是办了,贺礼也有,不过都在正常的人情范围内,没有逾矩。”
任舟笑了笑,并未解释,只是接着问道:“最后一个问题,请问诸位,最近这两天,还有没有什么人摆宴请客,规模比王公子家还要大的?”
王公子面露尴尬之色,不过还是答道:“没有了。王柱国刚去世不久,也没多少人有心思饮宴。我家是因为要为我行冠礼,不好失了礼数,才坚持设宴,不过规模也算不上太大。”
“好得很。”任舟对于王公子的答案非常满意,又坐回了自己原先躺着的那张凳子上,闭目养起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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