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刘慎之的讲述,店铺内的瞬间安静了下来,三个人面面相觑着,却无人再多说什么——老杨是因为事不关己,没有什么意见;刘慎之则是等着看任舟的反应如何。
而任舟……
任舟又陷入了那种烦恼里,紧锁着双眉,思考着。过了半晌,任舟终于开口了:“离家出走……这茬老点了。”说着话,又看向了刘慎之:“我倒不是别的意思,只不过令爱千金之体,怎么好端端地就要离家出走了呢?”
此时的刘慎之全无平日里的风度了。若说刚来时他还矜持着,那如今便已卸下了防备,双眉紧蹙,忧心忡忡地答道:“这……唉……少侠是否听说过,早在二十年前,小女刚一出生,便与徐家的大公子徐文昭定下了一门亲事?”
“有所耳闻。”任舟点了点头。事实上,他从未听说过这件事,此时也不过是就坡下驴,让刘慎之接着说下去罢了。
“一晃二十年飞逝,如今小女已然成人,文昭较小女还要长上几岁,二人早到了婚嫁的年纪。早在三四年前我便有心让他们完婚,只是内人爱女过甚,迟迟不肯松口,才一拖多年。”刘慎之露出追忆之色,紧接着又满面愁容,“只是这么一直拖着也不是个办法,所以我这回进京,除了参加王柱国的寿宴外,另一个目的便是要和徐家主商量一下二人的婚期,早点把这事定下来,也好做准备。”
任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提起徐文昭,使他想起了另一件事,便是那天晚上,朱贵说过的,徐家的异常。当时蒋涵洋说要隔天去登门拜访,探一探虚实,可转天如烟又上吊自杀,仓促间便把此事搁下了。
如今百花苑的事情虽然看似已了结,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真凶,或者说与此事牵连重大的张一尘仍逍遥法外。而徐文昭先后与北方绿林的两人总扛把子都有交集,与张一尘的交情虽不像与陆振豪那般深厚,但也绝不陌生。如果徐文昭真的参与了此事,那徐家也不大可能置身事外。
如果真的如此,那徐家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又是为了什么呢?
任舟轻轻地摸着嘴巴。
任舟心内所想,刘慎之当然不会知道,看任舟面露陈思之色,只以为他思考自己的话入了神,也不见怪,接着说道:“不过就在刚刚,家中忽然传来了消息,说我从家里出发的第二天,小女也紧跟着就失踪了。”
瞧任舟一副神游天际的模样,老杨不动声色地在桌子下轻轻踢了他一脚。
“唔……”任舟猛地回过神来,尴尬地冲刘慎之笑了笑:“抱歉,刚才想事情,一时入了神。刘家主刚才说的,令爱是在……”
“我离家的第二天失踪的。”刘慎之适时地接了一句,虽是满面愁容,却仍不忘挤出来一丝微笑,以示宽慰。
任舟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那是谁、什么时候发现令爱失踪的?”
“是小女的贴身丫鬟锦儿发现的。当天一早她去小女房中送水,见屋里没人,便告知了拙荆。拙荆再派人到院子里搜寻,才发现小女失踪了。”刘慎之一边回忆,一边说道,“之后,拙荆又撒出人手去,到县城里以及她的娘家去访问,均无音讯,今天才派人来送信,把此事告诉我了。”
“那令爱有没有在房中留下什么字句呢?或者房中有无打斗的痕迹、当天夜里有无异样的声音,令爱是否可能是叫人强行掳走呢?”
刘慎之摇了摇头:“都没有……拙荆因此觉得小女是不想成婚,才偷偷溜走的。也就没有着急告诉我,而是先自己差人找寻。”
“嗯……刘家主到京城多少天了?”
“我是王柱国寿宴的那天,也就是大前天到的京城。不过因为此来既要贺寿,又要拜访徐家,所以准备的礼品颇多,脚程较慢,在路上还耽搁了一天。”
任舟轻轻地点了点头。河间到京城不过五百余里,若是骑马,再加上路途通顺的话,朝发夕至不成问题。刘慎之随行带有大批的礼品,速度不快,可前来给他送信的家人必定是心急如焚,一点不肯耽搁,想是今天一早就从家里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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