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高义。”朱贵也是面露敬佩之色,又向于春拱了拱手,“只是眼下要是找不到尸体,又怎么说?”
朱贵当了许多年的捕快,谋财害命的案子不知见过了多少,这些案子里,不少凶手都是死者的好友或者同乡,因为一时见财起意,才犯下命案。所以之前听说了这个案子后,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怀疑于春,只是后来看于春眉宇间颇有正气,兼之言语不俗,而且说话时的表情也很自然,不似造作,才把疑心稍稍放下了。不过此时仍忍不住设了个套,想看看于春的居心究竟如何。
“这……”于春挠了挠头,有些苦恼,“要是报了官也找不到,就只能作罢了。”
听了于春的回答,朱贵回头看了任舟一眼,任舟会意,轻轻点了点头。
任舟当然能领会朱贵此前问话的用意,是想看看于春到底想要什么——是想让老宋赔偿,还是非找出尸体不可。若是前者,说明他对钱物颇为看重,谋财害命的可能性就大了几分;若是后者,他身上的嫌疑自然小些,说话的可信度也就大了不少。
于春的回答,显然是让二人很满意。
朱贵又围绕着狗子的死,详细地问了几个问题,于春刚开始也是对答如流,可偏偏在死因上,有些支吾,说不明白。
“你说他平时身体硬朗得很,就突然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屠户家里,你没去上门要个说法么?”朱贵问话时,眼睛紧盯着于春。
“俺……俺也不知道啊……”于春的表情有些为难,“当时上工的伙计们都说他就突然发病死了……或许是看见屠户宰牲口,吓死了?”
“去做了快一年的工,都没什么事,偏偏要回家的时候吓死了?”朱贵闻言,冷笑了一声,忽然向于春迈出一步,高声喝道:“是不是你见财起意,谋杀友人?说!”
“不是啊……”于春被这么一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却仍是摇头否认。
一旁的老宋面露不忍之色,好像全忘了之前争吵的嫌隙,走上去把于春扶起来了,埋怨道:“你同着朱爷还撒什么谎呢?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了,省的把自己也折进去了。”
“怎么回事?”老宋的言下之意,似乎是他也知道内情,这让朱贵有些诧异。
老宋又看了于春一眼,看他抿着嘴,还是不肯说话,便叹了口气,替他解释道:“他这个朋友根本不是生病死的,尸体运来义庄的时候我瞧见了,脸上叫杀猪刀斜着劈了一个大口子。”
“哦?”朱贵挑了挑眉,又盯着于春,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实话实说呢?”
看老宋已经把实话讲出来了,于春也只能叹了口气,说道:“狗子算是横死,不光彩,尸体不但不能入祖坟,而且要是乡亲知道了,要说闲话的。所以俺才想瞒着这事,反正装到棺材里运回去,直接就埋了,也不怕被发现。”
“你就不怀疑是有人蓄意要杀他么?”朱贵追问。
于春摇了摇头,露出一抹苦笑:“俺早就已经去找过了,可当时有不少伙计在场,都能证明是他自己没把刀摆好,才……”
“狗子的身形如何?什么时候死的?”一直沉默不语的任舟忽然开口问道。
于春先是迟疑地看了朱贵一眼,朱贵对他点了点头之后,他才答道:“狗子是前天的下午死的,当天晚上就送到了义庄,至于身形……”于春回忆了一下,用手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阵,最后停在眉毛附近,“大概有这么高吧,比我要稍微壮实一点。”
于春比任舟略高一点,若是狗子的身高到他的眉毛的话,那也正好比任舟要矮上两寸左右。
于春的描述让任舟紧皱着眉头,仔细地思索起来。
朱贵并没有打扰任舟,而是拍了拍于春的肩膀,宽慰道:“你实在是个好朋友,要是狗子泉下有知,一定可以安心了。”说着话,又掏出腰牌来,给于春看了一眼,“我是六扇门的捕快,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之后我自然会知会太爷,尽力帮你寻回尸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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