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钱班头的话,任舟他们一群护院当然是不敢多说什么,但他们身后站着的无一不是高品大员,并不买钱班头的账。虽然他们碍于身份不会高声吵嚷,但各种诛心之言讲出来,让钱班头听得冷汗连连,面色又白了几分。
只是无论如何,花清不开口,他也不敢擅作主张,放人进去。
正在议论纷纷的时候,薛雨向着拱门走过来了。她先是冲着门外的众人道了个万福,又挤出些笑容来,说道:“各位老爷,异变陡生,实在是出于我们意料之外,有照顾不到之处,还请见谅。我们花老板已撒出人手去,一边追踪那个刺客,一边通知了六扇门的蒋爷。相信过不多久就有结果了,在此之前还请担待些,暂时不要进到消愁院中来,以免无意间破坏了什么痕迹,有碍蒋爷查案。”
人群中有人问道:“薛老板,并非我们想闹事,只是我们既然受邀赴宴,便都可算是柱国的心腹好友,如今柱国遭遇不测,我们于情于理都该去看看吧?更何况,就算我们不进去,那院里的人就不会破坏痕迹了吗?”
“张侍郎,尽可放心,花老板早就知会过院子里的人,各自呆在自己的位置,在蒋爷来之前,不可轻易走动。院子里的各位爷也知道花老板的用意,没有为难。”
王柱国在消愁院里饮酒,所以这可算是寿宴的主场,能坐在消愁院的席中,要么是身份地位更崇高些,要么是与王柱国的关系更亲密些。所以薛雨这番话,既是解释,也是警告:主席的宾客们都不多说,身居次席的也就别再多嘴了。
薛雨的话无疑很有效,原本把拱门围得水泄不通的众人闻言各自散开了,有相熟的便找个角落交谈起来,也有不肯走的,也只能乖乖地站在拱门外向里边张望。
老李并不在现场,估计是作为花清派出的两拨人里的一员,去奔走了。恰好给了任舟一个与陈公子交谈的机会,而不用担心被人打断。
此时周围尽是三三两两交谈的人,其中不乏有官员向护院们打听事情,所以任舟和陈公子也不必像之前那样遮遮掩掩,倒是坦然得很。
任舟先是把那本书交给了陈公子,后者借着灯火翻了翻,一时瞧不出什么名堂,任舟低声指点了一番之后,杨公子恍然大悟,又翻了两页,眉头却紧皱起来,越往后翻,眉头便皱得越紧,到最后几乎要拧在一起了。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任舟关切地问道。
陈公子把书合上,抬起头来看了任舟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又紧盯着手里的这本书,说道:“不,应该是这本了……只是我没想到,他们将朝中的官员了解得如此清楚,若是出于张一尘的授意,足可见此人所图非小……”
按理说,此事到现在为止,陈公子想要找的把柄也找到了,任舟的任务已可算成功。可在陈公子的脸上却不见一毫喜色,反而更加忧心忡忡了。
任舟明白,此前陈公子只以为这是普通的账簿,记载的不过是些金钱往来,如今真看到了这本书,却发现其中记录了不少难以启齿的秘辛。其父身为左都御史,肩负监察百官之责,但这种揭人老底的事情,干起来还是有些棘手——更何况,这么厚的一本书,就算任舟没读完,也能猜出来其中的牵连不小,也无怪乎陈公子会是这幅表情了。
“任先生,你……看过这本书了么?”陈公子忽然问道。
任舟愣了一下,刚点了一下头,旋即又摇了摇,答道:“我在忘形院找到这本书之后,刚翻了前边两页,大概摸清其中规律之后,还没来得及往后再翻,就听见花龙……花老板的喊声,便匆匆赶来了。”
陈公子深深地看了任舟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那是最好……”
话音未落,忽然从过道上跑过一群护院,直奔着忘形院里冲过去。钱班头瞧见他们,也不拦着,直接放进去了。
“看来是追着凶手的那一群人有结果了。”任舟看着他们的背影,冲陈公子说道。
“看来是被凶手甩开了。”陈公子瞧他们的身上并无血迹,衣衫也很完整,不像是经过打斗的。
对于陈公子的这个推测,任舟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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