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烟迷迷糊糊道:“骆冰,你……”之后口中言语含混不清,不知所云了。
楚秋水如同冷水泼头,一下凉到了骨髓里,双手不住颤抖,想要一把拉起楚秋烟问个清楚,又想拔出剑来,找骆冰决一死战。
哥哥对妹妹的爱,有时也是自私的,容不得他人,他却不知皇上已将楚秋烟许配给骆冰了。
也不知默默站立了多久,楚秋水握着剑柄的手终于慢慢松开,怔怔看着楚秋烟,眼角几乎有泪滑下:“妹妹,你在睡梦中还念着骆冰,他当真是英雄豪杰嘛?”无边怒火突然熄灭,手中剑拔出轻轻一弹,“铮”的一声轻响,但楚秋水的心却被焚作灰烬了。
楚秋烟兀自不知,只是想着这几日骆冰陪在她身旁时的愉悦,低声道:“骆冰大哥,我要死了,你再陪我一会儿……”
其实在楚秋烟心中,骆冰不过是个逗她开心的玩伴,地位殊不及哥哥楚秋水,但这几日楚秋水踪影全无,陪伴她的一直是骆冰,昏迷中,自然而然念的也是骆冰了。
但这几句话落到楚秋水耳中,却无异于平地惊雷,一下将他劈到霖上。一瞬间,将近十年哥哥对妹妹的爱,陡然化作了心灰意冷,楚秋水只觉也塌了下来,涩声道:“什么兄妹情深,什么下无敌,你既然随了骆冰,我活着也是多余,何必再留在这里妨碍你们?”
“唰”一声,拔出腰畔长剑,便向喉间抹去。
“住手”历毋宁的声音陡然响起。楚秋水如遭当头棒喝,手腕不禁一颤。就这么眨眼功夫,手里的青钢剑已被历毋宁踢掉。
历毋宁又是惊讶,又是后怕,一把扶起楚秋水,惊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就算楚秋烟救不得,你也没必要自寻短见啊”
楚秋水冷笑一声,脸色死灰,一脸漠然:“不错。妹妹若是死了,应该是骆冰难过才对,我有什么可难过的?”着泪水几乎又要滴下。
但他性子极其高傲,不愿在人前露出软弱之态,当即眨了眨眼,迅速将眼泪擦去。
历毋宁不明原因,奇道:“你究竟怎么了?这里发生了什么?”
楚秋水从怀中拿出个玉瓶,道:“我万里迢迢,从五毒教里拿来了织锦散,可却没想到,妹妹在睡梦中,居然还念着骆冰。哼哼,这织锦散,本就不该我去求,这些日子的珍奇异宝,原本就不该由我来拿骆冰,骆冰,妹妹中毒的时候你到哪去了?为什么你什么也没做,妹妹却一直念着你”着着语态渐渐癫狂,忽然将那装着织锦散的玉瓶,猛力扔出了窗外。
历毋宁大惊失色,伸出手来,却没能捞住,忍不住大呼道:“你疯了?楚秋烟的毒,下间恐怕只有这织锦散才能救,你干什么?”
楚秋水漠然道:“要救,让骆冰去救,关我什么事?”他从云南日夜兼程赶回,本就疲劳不堪,此刻更是心力交瘁,忽然一阵旋地转,晕倒在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秋水悠悠醒转,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禅房内。抬眼看去,屋中点着蜡烛,显然已经黑了。历毋宁伏在桌上,沉沉睡着。
楚秋水支撑着身体坐起,叹息道:“厉兄,劳烦你了。”
历毋宁惊醒过来,慌忙站起,走到楚秋水床前,摇头道:“也无妨。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了。”
楚秋水两眼木然,语气淡漠,仿佛什么都没放心上,喃喃道:“我休息一会儿。厉兄,多谢你了。这就请便吧。”
历毋宁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还是要自寻短见吧,不然何必支走我?我一生之中从未有一个朋友,襄阳城中你我今日投缘,我绝不容你做出愚蠢之事。”
楚秋水苦笑道:“朋友又如何?我引骆冰为生平知己,我妹妹与他也是相交甚久,谁能想到……唉”
历毋宁问道:“你和楚秋烟却是兄妹之爱,不要混淆,你在喜欢他也是你妹妹。”他担心楚秋水不肯放下自尽的念头,故意引他多些话。
历毋宁连连摇头道:“骆冰与楚秋烟三五岁年纪便认识了,两人感情深厚那也是自然。两人若是有什么私情,早该发生了,骆冰也绝不会不照顾你们兄妹感情的。今日,楚秋烟只是喊了几声骆冰,那也没什么。依我看,你们两个应该只是兄妹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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