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了几口大气,闭着眼又调匀了呼吸,虽挨了一掌竟无大碍,丹田里也不见有什么不妥。
忽然想起自己身处荒山野岭中,昨晚又挨了天魔一掌人事不知,不知道路长风死了没有,要是死了给他埋到这青山倒也不错,胡蜜姬杀了祭给他了,不枉我兄弟一场。
要是没死,他还能抵抗天魔?天魔武功之高,现下当真是只有我和路长风联手方可有抵抗之力,这人一身武功真是不知道怎么练出来的。
不知道我师傅能否一战,看这出手和反应速度也就只有当年的大侠铁摩勒和红线女侠能一战了。
想到天魔更想到那不知道死活的绿林至尊夜魔,顿时一身大汗淋漓,身体顿时轻了许多,一纵身慌忙跳起,见自己竟然安然无恙,一时不知原因:“天魔分明是要杀我和路长风,为何又手下留情,留我条命?”
快步回到青瓦房,一尘不染一切都像来的时候那样,干干净净的也无打斗痕迹。骆冰一时竟然手足无措,原地转了几圈,竟然越走越是心慌了起来:“路长风难道是被天魔抓走了?可天魔为何不抓我?路长风是心甘情愿走的?那他又怎会不和我打个招呼?”
“胡蜜姬这个女人这么多诡计是为了什么?路长风真的知道胡蜜姬的计谋吗?”这一阵不辞而别,从此人海茫茫,如何再寻路长风?
路长风此刻正坐在没有棚顶的马车,车子停在一处平坦的路面,仲春暖洋洋的阳光照在马车上,一切甚是惬意,路长风的眼睛微闭,斜卧在靠辕上,气色虽然不错,似乎心情异常凝重。
胡蜜姬却是脸别到一边去,带着啜泣低低道:“你别怪骆冰,他也是一时糊涂才想对我乱来……你不要因为我损伤了公门之义、兄弟之情。”
路长风想起骆冰的笑脸,忍不住有几分温馨之感,他一生中,从未有朋友像骆冰这般狂放不羁,但又极重情义。
昨晚骆冰突然不辞而别甚是突然,到底是什么原因并不得而知,胡蜜姬的故意演绎他当然明白。
当胡蜜姬破烂的衣衫和有伤痕的皮肤时时,胡蜜姬仿佛从路长风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的温暖,只有那很深很割裂的痛苦,这一点胡蜜姬很满意。
天魔当然也很满意,江湖年轻一辈好手,难有达到路长风和骆冰的高度,这二人思想之深邃,眼界之开阔抖绝非欧阳清能比,得此二人一统武林才是稳稳的。
欧阳清骨子里还是太贪,胆子也不大,才华虽有难堪大事。
路长风渐觉四肢百骸无一不舒畅,精力充沛似有使不完的劲,缓缓拿起长剑走下马车来。
左手斜斜捏个剑诀,平推而出,右手举“剑”立个门户,一声清啸,飞身纵起,刷刷刷刷,剑走霓裳,光闪如虹,依着红线女侠所教的招数,击、削、点、刺,一剑一剑的慢慢练了起来,每一式的领悟更是增进不少,先前想不通的手法现在也终于慢慢能明白过来。
那日“崆峒后人”古河派梅常珠只用一柄铁剑以一敌五,招数并不精妙重在基础扎实,一套古河派“三清剑法”使得变幻无方,出神入化。
堪堪用了不过五十招左右,即令东方白、北齐、南夏、西门丁五岳里四大高手疲于招架。
一套剑法好不好重要的是用剑的人对于这套剑法领悟。至此路长风方得明白剑法的招式固然精微奥妙,更多的是对阵的变化。一套剑法既可以大开大合,也可以阴辣,极尽诡奇,令人防不胜防。
寻常之辈,纵使瞪大了双眼细看,自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路长风经此生死,对于生命的感悟自然更上一层楼,对于剑势来路、精微奇奥更是领悟了个十之七八。
世间但凡一法通,皆是万法通。
天下武学到了极处,俱是殊途同归,个中根本要旨,本无大别。世间其他无事也是如此,真能登峰造极也是本无大别。
阳光照耀下,山间小路之上,云雾缥缈之中,一条瘦削的身影窜高纵低,剑随身走,一柄长剑纵横击刺,上下翻飞。端的是轻捷处如灵蛇矫夭,迅猛时若恶虎翻扑颇有点像: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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