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挥着鬼头如刀般的长剑,一式“风卷残云”由前置后削去,“刷”一声,马车厢顶已被削去。
傍晚的晚霞下,路长风斜靠着车厢,胡蜜姬倚在他一旁,众人见路长风竟不站起,长剑也放在一边,胆气霎时豪了起来。
赵天霸道:“路长风当场击杀,胡蜜姬留下审问,问问魔教独孤玲珑的下落。”
他心中算盘打的自是精明,其实也是早有计较,路长风瘫痪之事无人知晓,若是活捉回去,只会让人说他捡了个便宜,不如就地格杀,省的众人逼逼。
路长风不动声色仍是淡淡道:“动不动她,恐怕你还做不了主。”
赵天霸仰天狂笑道:“你这废人,有何资格和我说三道四,赶紧拿命来!”
当下鬼头剑一挺,指着路长风鼻尖:“你还有什么话说?可还有什么交代,倒也今天发了善心,把你遗言给你传达,这只怕是你最后一句话了!”
路长风面色不变,似乎还叹了口气:“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赵天霸狞笑道:“临死之人有何挂虑,当讲不当讲都不重要,你说出来!”
路长风望了望四周寒光闪闪的兵刃,森然道:“我素不喜杀人,但是你们何必来给我剑上增加杀机,空留血迹?”
话音未落,长剑出鞘,剑尖吐着蓝芒,剑气即到!惨叫之声混杂,眨眼之间,场上人等不是被削了胳膊就是掉了腿!
一阵微风吹过,路长风还是斜倚着车厢,从剑鄂向着剑尖长长的吹了口气,剑尖上的最后一滴鲜血便落了下来,滴在胡蜜姬那白色的鞋边上,霎时印成了一朵红色的花!
胡蜜姬问道:“你怎么……”
路长风淡淡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若非如此,我怎能聚而伤之,要我一个一个去找如何得了,我找他们不如让他们来找我好了?”
路长风嘴上虽然说的轻描淡写,眼睛里的忧愁也是一闪而过,看着自己渐渐冰凉的双脚,心里也是隐隐的恐惧,只是脸上看不出来而已。
胡蜜姬温柔的点了点头,把卡在车轮的长棍拿出,轻轻握住握路长风的手掌,马鞭一挥,车子又向前去了。
四下无风,
一群受伤的大汉围着一堆篝火,痛的哭爹叫娘,一个赤脚医生正不停的左右安抚着受伤的人们,一碗碗冒着热气滚烫的药给他们送了过去。
一个大汉喝了一口药,烫的哇哇大叫,一脚把郎中踹了多远,嘴里兀自不干不净。
不远处闻到血腥味几条正等着尸体的野狗,“汪”的一声散了个干净,再也不敢靠前来。
黑影大汉又呻吟了几声,靠着旁边的树墩坐着,呼呼喘了几口粗气,揉了揉胸口,取出已成憋状的几枚大钱,暗骂道:“娘的,路长风竟然武功未失,真是我命大钱救了我,我三大爷说的真对,财对人在。不是三大爷,只怕难逃一劫。回去我要好好孝顺他老人家。这狗日的天魔居然情报不准,害我死了这么多人。”
他却不知路长风不愿杀人而已,否则一剑早已穿个窟窿。
心头郁郁,歇了好久,胸口窒闷之感渐渐消退,这才站起身,原来却是崆峒派赵天霸,如今门丁凋落却又伤了这许多。
旭日刚刚从青翠的远山外升起,微风中带着远山新发木叶的芬芳,露珠在阳光下闪亮得就像初恋情人的眼睛。
绿林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江湖中几乎从来没有人能真正了解过,那不仅是个地方,也是个极庞大的组织。
这组织的势力分布极广,份子很复杂,黑白两道上,他们都有一份,可是他们都能谨守着一个原则——
“不伤天害理,不乘人于危,不欺老弱妇孺,不损贫病孤寡。”
这也许就是他们能存在至今朝廷没有剿灭他们唯一的原因。
有些绿林中的山寨从外表看来和普通的山庄村落并没有什么分别,其实他们的防卫极森严,组织更严密,没有他们的腰牌和口令,无论谁都很难进入他们的山区。
昔日的绿林总瓢把子“夜魔”的驻辖地,就叫做“水泉”,命令都是由“水泉”中直接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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