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上了索桥后段后,倒是丝毫不再掩饰自己,在索桥上疾跑,索桥顿时轻微摇晃起来发出“吱嘎吱嘎”的晃动响声。
连接到无尽黑洞的绳索也开始抖动,似是要惊醒黑洞中沉睡的巨兽;又像是风暴来临时因为挂住船帆而剧烈抖动的船锚,都预示着狂风骤雨的到来。
“什么人!”索桥尽头那边的看守被声音所惊动,点着火把迅速朝桥上奔来。
杜蘅足尖轻点刹那间跃起,抡起一腿朝那看守便当胸而去。可怜的看守刚踏上索桥还没走两步,顿时就被踹飞出去掀翻在地,和身后闻讯赶来的同伙摔在一处。
“哎哟喂,这是哪个狗胆包天的敢踢你爷爷我……”看守揉着后腰,龇牙咧嘴的喊疼。
躺在棚子里的人听到响动,瞬间爬起探头探脑的开始张望,其中有不少人认出是金花,开始喊着:“金花!——”声音虽无不嘶哑,但充满惊喜和生机。
“好家伙,原来是自寻死路来了!”刚才滚成一团的两个看守拍了拍身上的土爬起来,看向为首的那个人,却只望见一双目似寒星的丹凤明眸。
杜蘅没有管他们,示意薛斐白和金花去解救族人。“小子,竟敢如此轻视你爷爷!”两个看守不忿地大喊,“今天就让你知道爷爷的厉害!”
说完,从腰间掏出一根直筒,用火把点燃末尾的信子,没几息便发出一声锐响,划着弯冲天而去,最后在天上炸开一个红色的焰火,像极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孢子。
杜蘅挑了挑眉,这是过年时哪个集上买的劣质窜天猴?
“小子你就瞧好吧!待会定把你剥皮抽筋……”话音未落,杜蘅迅速前奔,两个看守只觉眼前人影一闪,喉间一痛,紧接着漫天血雨喷洒而出,比方才的焰火不知要精彩几倍。
想要叫喊,喉咙里却只传出“嘶嘶”的漏风之声,随后痛感才至,贯穿天灵,紧接着他们便如不久之前一样翻倒在地,抽搐着感受生命的流失。
耳边隐约传来少年的话语:“真啰嗦。”
弥留之际听觉和视力反而更加优于常人:看守看得见少年顺手将钥匙抛给他的两个同伴,似乎也就是划开他们的颈子时顺手取走的;少年不仅身手矫健,而且似乎很爱干净,身上没有落下一个血点子。
那为何他一开始的时候不直接取他们性命呢?看守力气流失,逐渐闭上了眼睛。这个问题,他已经是一生都不会知道了。
***
“大哥,矿那边有信号!”一个大汉惊慌失措的跑进正屋,跟几个正大快朵颐的当家们汇报情况。说看见索桥尽头那有信号弹燃起,他们的人遇到情况了。
段彪将拿到嘴边的一片菌子放下,脸色沉沉。
末座的一个虬髯大汉应声:“大哥,我带人去吧!那林子多古怪,说不定是碰上什么猛兽了,上次不就是这样吗?”
“嗯,老五你带五十人去看看,当心。”
“放心吧大哥!”老五抄起家伙,去外面点了五十个如狼似虎的大汉,带头就往索桥上冲去。
一路狂奔到桥的中段,看见有个人影,确实远远的就在那等候。带着帷帽,看不清面容,浑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在潮热的林子里显得格格不入。
老五故意亮出雪白的刀背:“哪里来的小贼,实在是不知死活……”
“呵呵~”对方轻笑了两声,无端让人想起勐腊从未见过的积雪,明晰雪亮,却没有温度。
对方接着说:“我是小贼,你们是土匪,和你们比起来的确是‘小巫见大巫’;不过同是下三滥,如今有开金矿这等发财的营生却想要独吞,也忒没点江湖道义了不是?”
杜蘅的这番话激的那帮土匪是群情激愤:“狗日的,你找死!”、“呸,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东西……”
其中有几个想占头功,举起大刀率先冲去,老五拦不住,只能紧随其后,一行人呼呼啦啦朝杜蘅奔去,索桥顿时像风烛残年的老人发出喘不动气的声响,又像陈旧的风箱发出窜风般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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