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云南的其他问题,他根本就是不在意的;甚至以他岳父那能力,能不能解决也是个问题。
百姓过的水深火热又如何?不妨碍他们这些人高官厚禄就是了。
想来也是可笑,她竟没早早看出这周氏王朝的本来面目,一国的封疆大吏都能轻易作为棋盘上的筹码许人!这姓周的一家子,蠢的蠢毒的毒恶的恶,不说解民倒悬,不“置民倒悬”就不错了!……
金花不知为何瞧着杜蘅脸色越发难看,开玩笑的说起了一桩“趣事”:
“公子不知,我们勐腊虽然是小地方,可是见过‘大世面’呢!就在我被绑没多久前,南咪兰章河那边,一群马匪和安南那边的夷人打起来了!
南咪兰章河水势赫赫,竟挡不住两伙匪徒的厮杀之声;骑马的和骑象的打了起来,骑马的灵活,冲上去就把一个安南人砍翻了,随后他自己也被一头大象踩成了肉泥,南咪兰章河岸边没过多久就是白花花血淋淋的一片……
许多人倒也不是被砍死的,一不小心掉入南咪兰章河中,运气好的被湍急的水流撞到石头上当场去世,运气不好的被浪花卷走葬身鱼腹……至于掉入河中活下来,那是断无可能的……”
金花的这番话惹得薛斐白频频侧目,都是死无葬身之地还分什么运气好坏?而且金花大姐你确定你这不是在自揭伤疤,从而博取同情?这都是什么恐怖故事?
果真听完后,杜蘅的脸色越发不好,但还是强撑着安慰的拍了拍金花的手……薛斐白看得目眦欲裂,老婆你有没有你鉴婊能力啊!
杜蘅才不知晓薛斐白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只知道金花讲起的这个故事,不正是薛斐白告诉她的那个、然后他们才借此偶然之间发现勐腊的吗?
杜蘅有些后悔与迷茫,她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究竟对不对,只是杀了个隆万宗取了块金子,便在云南掀起如此大的惊涛骇浪……
***
云南的除夕气氛浓厚,京中更是不逞多让。和薛家小郎无声无息的那场婚礼相比,十皇子周砚的婚礼则是盛大无比,王妃自然是那场“花会艳事”中的女主角杜薇兰。
不过虽然错处是在十皇子,京中也不乏有人对杜薇兰指手画脚,她这个王妃,还没过门前就在诸王妃中矮了一头。
更妙的是,对出绝妙佳句的肖子玫肖姑娘,收了下十皇子贴身玉佩的肖姑娘,再也不能另嫁他人的肖姑娘,接到了中宫颁下的一道册立侧妃的旨意,和杜薇兰一起嫁入王府。
十皇子的这些骚操作,实在是让人始料未及。明目张胆的一踩一捧,偏生还都是女儿家的事情,旁人也不好指摘什么。
若是宅斗大师薛斐白知晓了他的这些操作,估计只会道声糊涂:他这样做看似一碗水端平,实则是哪个都讨好不了。
不过现下的薛斐白是顾不得十皇子的恩怨情仇了,他感觉哈喇子都要顺着嘴角淌下去了。
事情还要从一个时辰之前说起:
他们在除夕的时候正好赶到了勐腊,紧赶慢赶到金花家寨子前时略作了修整,不出意外守寨的人已经全部换血,杜蘅他们在日落时分摸进了寨子。
冬日的勐腊日落比夏日的京城略早些,戌时正时,太阳就已日渐西沉:
日头西斜,太阳带着最后一点殷红似血的余晖从西边的山岭一点点退场,连绵起伏的群山也逐渐从苍青色变为黛紫色,最后只在夜幕中留下玄色的轮廓。
远远望去只觉天地即将相合,抬头向上看,云层似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也唯有如此,群山才敢依偎在天空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今日的炮仗声一直响个不停,巡逻的人也逐渐开始不耐烦:大年三十谁不留在家中过年?巡逻个什么劲……什么时候才能换班啊……
得益于他们的心不在焉和对异响毫不关心的状态,杜蘅他们在金花的带领下,从防守薄弱处就摸了进去。
因为植被茂盛,再加上当地居民们都住干栏式的上下两层竹楼。上面没有点灯时,往下七尺,无墙放杂物的底层,就是绝佳的藏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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