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众位皇子的皇伯,当今圣上的表兄,孝亲王,多灌了几杯黄汤,便不知东西南北中了。
也是个人来疯,喝醉了之后非拉拉扯扯的拽着周砚的袖子要和他对对子。
说什么他最近那里新去了个门客,在古籍中找出个颇有意思的上联。
他可是对了许多日,找了许多人都没有做出个既工整、平仄协调又意境丰富的下联来,害得他给了那门客不少赏赐。
如今好不容易逮着他周砚了,定要让他帮忙找回场子。
周砚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皇伯不着调惯了,若是哪日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还觉得不正常呢!
但也只得好言相劝,只能顺着,跟哄小孩似的:“皇伯说说看,侄儿能帮得上的,定助皇伯一臂之力!”
“你听着……嗝——这个上联,叫、叫,烟锁池塘柳!”说罢,不管众人的反应,自己倒是瘫倒在座位上呼呼大睡。
周砚叫人抬下去之后,一直在想这个上联,甚至于在座诸人都在想——
这对子对上不难,对好却太难。
孝亲王说得对,要做好五行对五行,意境清雅、平仄工整,确实是难上加难,却也不是对不出来。
烽销极塞鸿,钟沉臺榭灯。杜蘅自己想了两个,又砸吧着嘴回想了一下,简直就像在生拉硬拽,于是不满意的蹙起眉。
周砚风度极佳的说:
“诸位,孝亲王这对子确实有点意思,又是在本皇子的宴会上;不如本皇子大方点,索性直接出个彩头,对的最好者得之!本皇子先抛砖引玉,对个‘炮填海城楼’!”
说罢,将自己腰间的一块墨玉双螭龙纹玉佩解下,放在一旁的红漆托盘上。
在场诸人无不窃窃私语起来,这玉佩十皇子可是惯不离身的,如今拿这物当彩头,烫手山芋还差不多。
是以场上的男宾们要么不做声,要么就略敷衍的做些吊车尾的下联;但是场上的小姐闺秀们,无一不都跃跃欲试。
大家思索了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杜薇兰率先开腔:“十皇子,臣女对‘桃燃锦江堤’。”
“妙啊!”在场不少人喝彩,一上来质量就如此之高吗?而且这下联中所含的怒放之意,和杜薇兰本人的气质不谋而合。
偏偏由她说来,这下联的境界仿佛更上一层楼。
这个确实不错,杜蘅心想。受她的启发,杜蘅自己在心里又对了个“秋销江堤枫”。
“殿下,臣女对‘镜燃泪梦墟’。”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闺秀说道。对上来的下联和她看起来一样闺怨深重。
“我对‘灯垂锦槛波’……”
“我来我来,我想出个‘墨染鉴灵泉’!”
……
杜蘅心下不住地点头,都不错,可难再有第一个那般的惊艳之感了。这杜薇兰,确实有两把刷子。
周砚看了眼一直饮酒不做声的周显,说:“大侄子,对两句?”
周显不说话,接着喝,就这么干晾着周砚。
在场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太孙也太过分了,虽然是太孙,可是十皇子也是长辈啊!”
“谁说不是呢,头一次见他这般针对十爷。”
“我看事出有因呢!太孙殿下的前未婚妻不是前任京中第一才女嘛,如果她还活着的话,今日哪有其他人大出风头的——”
“让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兄台的意思是太孙殿下思念那林家小姐了?”
……
众人的窃窃私语愈演愈烈,周显倒是极有礼的站起作揖:
“十叔勿怪,府上酒水香甜醉人,便不由得贪吃了两杯;况且这对子本身极有分量,可得让侄子好好思考一下才是……”
周砚倒是好脾气,温柔的问:“可是思考出来了?”
“自然。十叔听我对——”周显对的是“旨功爵与商”和“钟陈栖燕楠”。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周砚先是一笑,满室生辉,看得诸位大家闺秀们无不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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