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不与你这妇人争长短!既然炽儿已经和他表妹有了肌肤之亲,那他们俩的事也该操办起来了,总不能差过那林氏去!事已至此,我日后再给你那外甥女找更好的便是!”
盛喻声侧过身,似是不想再面对自己的夫人,服软说了两句。
“哼,姓盛的你记住,可得好好记住你说的……”
盛夫人的嘴还在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杜蘅早已听不见了。
她现在只剩下满心的愤恨,小姑姑从来没有要求他们盛家什么,若是厌恶她姓林,小姑姑也不会介意多一纸休书,可他们偏生要如此下作行事!真是面子里子都想要!
杜蘅不经意的垂下眼睛,发现身边这个人怀中就放着一份折叠齐整的书信,恰在此时,外面传来盛喻声纳罕的自言自语:
“那封书信哪去了?我分明记得上次是夹在这本书里了……”
杜蘅霎时明了,原来他这间书房看似空旷,重要的书信奏折都是夹在了书架上浩如烟海的藏书中,怪不得。
说时迟那时快,杜蘅忽然心念电转,当空一脚踹开柜门,彼时的盛喻声在发现书信不见时已暗叫不好,正打算跑出门时,被身后从柜子里冒出来之人狠狠地踹了一脚。
这一脚,说没携带私人恩怨完全是假的,胫骨遽然传来的痛楚让盛喻声冷汗直冒,差点单腿跪倒在地。
来不及了,杜蘅先是一脚踹到了盛喻声腿上,然后借着他身子前倾的力度,单手揪住了他的后衣领,施展轻功来到了庭院。
轻轻松松制住盛喻声,只是顺便,一息的时间都没有浪费。
在此期间,杜蘅倒是仗义,也没忘了柜子里另外一个人,一直单手捉住薛斐白的上臂,似要和他一起携着盛喻声这个人质逃离。
薛斐白心里感慨,真是盗亦有道。
书房外把守的人果真不是吃素的,虽然之前被盛喻声喝退了,但是听到异响后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眨眼之间,他们就被七八个人包围。
杜蘅心里盘算了一下,屋顶上和外面应该还没来得及围上人,主力定是先紧着这,迟则生变,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
杜蘅冷笑一声,压着嗓子说道:“不想看你们大人横尸当场就全部从东门退出去!”
拿住盛喻声真是个再明智不过的决定,当着这些人的面,杜蘅又狠狠一脚踹向盛喻声方才受到袭击的小腿。
盛喻声刹时脸色煞白,一阵短促的痛呼过后,就是嘶嘶的抽气,还让那些护卫立即退开。
领头的似乎不在其中,侍卫们互相看了眼,倒是很爽快的就退到门口了。
就在最后一个护卫退到门口时,杜蘅施了力,又给了盛喻声第三脚,狠狠地把他踹飞到那群护卫的身上,盛喻声本人当场昏死过去。
还没等那些侍卫分散好兵力和队形再次涌入,杜蘅已经拽住薛斐白施展轻功来到房顶,作势欲逃。
薛斐白心下再次感慨,有人罩就是好!
期间杜蘅趁薛斐白不注意,从他怀中掏出那封她方才就好奇万分的书信,估计也是盛喻声没有找到的那封。
然后,薛斐白像完成了他的使命般,屁股被动的和杜蘅的鞋底来了次亲密接触。
不幸中的万幸是,杜蘅踹他可比她踹盛喻声力度轻多了,薛斐白只是在空中身形不稳略微调整了一下,然后姿态翩然优美的落到了地上,周围就是方才又如潮水般涌上来的护卫数人。
这些护卫沉默的看了看薛斐白,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屋顶上比薛斐白略矮些的杜蘅。
杜蘅正好摆了一个施展轻功的起势,此时弯钩般的新月刺破云层而出,那人好像要衔住弯月般凌空飞翔,谁也桎梏不了她。
薛斐白看着杜蘅蒙住大半的侧脸,那冷冷的月辉似是没有温度的荧荧的蓝,塑住了她的脸。
她的身姿,被薛斐白直直的望进心中去。
再回想一下前面杜蘅把他薛斐白踹下来的事,薛斐白不知怎得心里就冒出一句诗来:马踏日轮红露卷,凤衔月角擘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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