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乘风接过竹简,双眼只一扫,便轻叹了口气,“果然如是。”叹息间多有不甘与疑惑夹杂其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乔岳苍大惑不解。
“从一开始,这便是一个局,一个针对我们七剑客的局。可我却无从知晓布局之人究竟是谁。”欧阳乘风回道。
“我这里还有一条消息。”说话的是书房中垂手站立的另一人——沧海楼掌柜先生。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一支竹简,递给乔岳苍。乔岳苍看罢眉锋一挑,又把竹简交于欧阳乘风手中。
这支竹简上的字要更多一些。
“论剑当日,大雪山下,蛇蝎双煞,伏刺赤霄,七十一招,蛇蝎毙命。”
欧阳乘风读罢,眉头中蕴藏的疑惑更深一分,他望向掌柜,用尽量淡然的语气说道:“江湖皆有传言,沧海楼消息灵通,神通广大,能知人所不知。今日所见,名副其实也。”
掌柜先生笑道:“江湖人谬赞,阁主岂可当真。”
欧阳乘风摇摇头,继续说道:“紫禁宫为九大势力之首,根基虽在京畿道,手眼却已遍布江北。连他们都无法探知的消息,却落入你沧海楼之手。沧海楼素以消息灵通著称,这可远非常人能做到的——你,沧海楼的掌柜先生,究竟是谁?”
掌柜先生闻言,后退半步,深揖一躬道:“欧阳前辈既如此问,晚辈若再不直说,倒有藏头缩尾之嫌了。”
欧阳乘风不再多说,只是一双深邃的眸子盯着掌柜先生。
“晚辈姓陈名亢,字玄野。”
“哦?”这是一个颇为陌生的名字。
乔岳苍笑道:“欧阳兄,沧海楼虽消息灵通,于江湖中亦是赫赫有名,可玄野却极少露面扬名。你未听说,倒也正常。”
“罢了,还是先说正事。”欧阳乘风冷然道。
乔岳苍暗自苦笑,他这位老朋友万般皆好,就是性情太过高傲——这一点与“逍遥王”金不换相似,却又不尽相同。金小王爷出身贵胄,家资豪富,骨子里天生便有三分傲气;而欧阳乘风一生心血皆付于掌中利剑,他的骄傲与自信皆源于他掌中的剑!
巨阙剑!
巨阙剑乃是一柄霸者之剑,虽统御方却也高处不胜寒。欧阳乘风身为万剑阁主,麾下仆从剑客何止千百,云间州六郡三十六城尽需仰其鼻息,但可称为朋友的却只有七剑客与乔岳苍等寥寥数人。皆因他眼界甚高,凡夫俗子、沽名钓誉之辈入不得他法眼;可他若认定你是朋友,便是刀山火海、修罗地狱他也一人一剑替你闯出一条血路。
“欧阳兄说这是一个局?”乔岳苍问道。
“论剑至今已是十日,竟还没有音信传出,必定是出事了。”欧阳乘风语气凝重,“七剑客性格各异,天马行空者居多,唯有五弟范无奇沉稳谨慎,行事周全细致,因此我们才把论剑之处设在泰阿山摩崖岭。”
“可摩崖岭山高路险,七剑客又各自身怀绝技,江湖中谁敢对你们下手?”若真如欧阳乘风所说,这是一个针对七剑布下的局,那就太过匪夷所思了。需知七剑不仅剑法卓绝,身后的背景更是深不可测,乔岳苍自问以紫禁宫之强亦不敢算计七剑,难道是青龙帮?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依我之见,不如亲至摩崖岭走一遭,也许便可真相大白?”一旁陈亢突然笑道,语气中颇有几分成竹在胸。
“我自然要去。”欧阳乘风瞥了一眼,说道,“此次前来,也是为了恳请乔兄,暂借紫禁宫的探马一用。”
“欧阳兄且放宽心,我这就派下人手,只是此事宜早不宜迟,兄长可于我这马厩中挑选一匹坐骑,也好尽早赶至摩崖岭。”乔岳苍不愧是紫禁宫之魁首,心思不可谓不细致。
“乔宫主,据在下所知,紫禁宫马厩内虽有良驹,可都比不上我沧海楼的庆忌驷车脚程快。”陈亢依然笑面春风,仿佛在说一件与他不相干的事情。
欧阳乘风正欲阻拦,却被乔岳苍接过了话头:“好,此次便劳烦玄野了。只是不知车上可有酒肉?”
“只需赤梅酒三坛,酱牛肉十斤。不过申时便可至摩崖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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