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尺长的人,九尺长的刀!
此人正是当今镇远三关的镇守总兵,江湖人称“镇远刀”的司马嘉齐大将军!
司马嘉齐的眼光落在这封书信上,眉锋蹙紧,面色如霜。这封信的内容很短,前后也不过寥寥二十余字而已。
“嘉齐将军:今六剑横死,尸首无踪,务须谨防苍狼,切记切记。”信尾落款处分明是“乔岳苍”的名讳。司马嘉齐才读罢信,片刻也不敢耽搁,旋即吩咐随从士卒敲动聚将鼓,自己转过身来,一把接过斩马大刀,迈开步子直奔官邸走去。
此刻他虽有满腹疑惑,心中却丝毫不敢怠慢,他与乔岳苍相识多年,自知乔宫主生性深沉严肃,行事滴水不漏,断不会在这等生死大事上出此戏言。
可这封书信实在太过离奇。
试问天下何人敢触七剑客的霉头?且不说他们七位各自剑法卓绝,江湖中罕有敌手。其背后势力更是惊天动地,司马嘉齐于心中暗自算计,若将这七剑客置于一处,只怕江湖中没有任何一处势力敢断言能够击溃他们,更遑论击杀。
如果乔宫主书信是真,那么此案之凶手会是谁呢?
正思索间,他已来至官邸。烈风与碎雪被推出门外,角落火盆燃着忽明忽暗的光,屋中似乎暖和了些。司马嘉齐把大刀挂在墙上,大马金刀地坐在帅案之后。不多时,由门外陆陆续续地走入五位将官——他们头顶的铁盔上俱插着一支雪白雕翎,官居千夫长。
这五位千夫长齐刷刷拱手施礼,声音宛如晴空中突然响起的一道闷雷:“参见将军!”
司马嘉齐摆了摆手,肃然说道:“列位,此次唤你等前来是有要事相商。”随即将信笺以单手甩出。
左首第一位千夫长抬手接住信笺,此人身形瘦削干练,狭长的脸庞上划过一道狰狞刀疤,眉眼间阴鸷狠戾,仿若一条盘踞棘林择机而动的毒蛇。他刚看过一眼,便只见眉尖高挑,沉吟不语,脸颊处刀疤轻轻抽动,好像毒蛇活了过来一般。
身旁一位高大汉子见状按捺不住,声如疾雷道:“老林,这信上到底写着什么?”
林森将这封信传阅一遭,其余四位千夫长无不面色惊变,那位性子急躁的高大汉子更是叫嚷道:“将军,此事断不可能!”
“赤天雷,依你之见,此事如何断不可能?”司马嘉齐面沉似水,这五位千夫长既是他麾下智囊,又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他要听一听他们有何见识。
赤天雷说道:“据末将所闻,那七剑客皆为当世英豪江湖魁首,天下能胜之者概不过一手之数,又何况以剑宗、逍遥王等辈之强势,若说其能吞吐天下亦不为过。故此依末将之见,江湖怕是无人敢打他们的主意,更不可能令其横死于山岭之间。”
司马嘉齐微微颔首,赤天雷虽然性子急躁快人快语,可他嘴快心也快,这番话语倒是与方才自己的推测大致无二。
“将军,末将有一事不明。”右首边一位千夫长开言问道,此人在诸将之中年齿最小,名唤沈东流,“信中写到六剑横死,尸首杳无踪迹,乔宫主因何却提醒我们谨防苍狼国?”
司马嘉齐说道:“不怪东流不知,提起此事之纠葛还要远至十年前,七剑客之中唯一的女剑客殷雪狐,乃是苍狼国可汗殷白原之独女,老可汗视之为掌上明珠,当年殷公主与范无奇只是私奔,老可汗便险些挥军南下打破城关。如今殷公主横死深山尸骨不存,老可汗岂肯善罢甘休?”
沈东流如梦方醒道:“末将谨受教。”
此时忽听林森说道:“恕末将愚钝,此事还有一处蹊跷所在。”
“但说无妨。”
“将军如何断定这封信便是真的?”
司马嘉齐似是早知林森会有此问,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字迹可以摹写,但纸张却无从仿制,林森,你且将这张信纸举在灯下一观。”
林森按令行事,手擎信纸靠近官邸中那只忽明忽暗的火盆,只见原本平常的信纸上却突然起了变化。
“信纸上可有一处北斗七星图?”司马嘉齐问道。
“不错。”
“这北斗七星可是一星明亮,六星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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