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朱聿键从云南撤退之后,搜刮了相当一部分粮食,在到了缅甸之后,也时常派遣士兵出去搜刮粮食物资。
时间久了,周围能搜刮到的东西也越来越少,那些自然村落也渐渐的被朱聿键消灭。
军中的粮食不多了,再有差不多两个月,粮食就要见底。
这也是朱聿键急切的想要拿下东吁城的原因之一。
整整一个晚上,朱聿键都没有睡觉,一直在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和他一样,莽白也是一个晚上没有睡觉,一直在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今天舒卡的莽撞行为,让他的打算全部落空。
如果不去,那自己理亏,朱聿键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前来攻打自己,五万对十万,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要是在中原,守城的话,五万对十万,简直就是优势不能再优势的优势。
可在这里,却是劣势到不能再劣势的劣势。
莽白手中的兵力,身高平均下来不到一米五五,基本上都是一米五几、一米四几的矮子。
身上的军装,也基本上都是一些破衣烂衫,有相当一部分士兵手中的武器是一些削尖的竹竿和绑着石刀的长矛。
个个营养不良,像瘦猴一样。
要是莽白这边和朱聿键开战,这些人上去就是送死。
莽白接触过朱聿键的士兵,虽然不多,但也能看出基础。
那些士兵不仅身材高大,而且装备精良,手中的武器基本上都是钢铁打造的长矛或者腰刀。
一个明军士兵,弄死五六个自己的士兵,压根没有一点问题。
躺在床上的莽白迟迟无法入睡,一想到自己和朱聿键这边的差距,他的心就疼。
看着黑暗中的屋顶,他对舒卡的憎恨又上涨了几分。
虽说舒卡是为了他说话,但好心办坏事,只会引起莽白的憎恨。
要是之前遇到这种人,莽白只会一刀杀了,可是现在嘛,还要深思熟虑。
舒卡跟着他的时间不短,如今朝中信服他的人不多,要是他连自己的亲信都杀,那其他人还如何活下去?
人人自危之下,难保不会出现什么其他的问题。
要是有人有样学样,如同他发动政变一样,再次发动了政变,那他如何活?
想到这里,他勐然坐起,在黑夜中不停的喘息。
他想到了一个极为恶劣的后果。
“如果,如果这些明军暗中扶持一个傀儡发动政变,那我如何应付?如今我身上没有册封,从法理上就不对,无法服众,一旦发生这样的事,我该如何应对?!
今天已经得罪了朱聿键,再不去,那岂不是把朱聿键的脸当成了泥土一样踩,他岂能容忍?不去,估计朱聿键要不了多久就会出兵,
可如果去的话,能不能回来真的难说啊,万一是个鸿门宴,那我该如何?”
冷汗顺着莽白的额头不断的流淌,心里的慌张越来越浓烈。
睡不着之下,他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外面。
夜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吹走了他身上的汗水,舒爽的感觉,在浑身上下蔓延。
可这种舒服的感觉,并没有让他安心。
......
黎明照耀着大地,莽白骑着矮脚马走出了东吁城。
身后是两千多名精锐的卫兵,朝着东边朱聿键的驻扎地而去。
经过一个晚上的深思熟虑,莽白决定还是去一趟。
不去的话,只会死的更惨,去的话,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为了自保以防万一,他特意将手中的精锐全部带着。
如果真的有意外,带着这些人过去,好歹也能照应自己的安危,最起码从敌军之中逃出来,还是能够做到的。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他脚下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锡当河发源于掸邦高原西南部,南流注入安达曼海莫塔马湾。
是东吁王朝的母亲河,也是东吁城的立城之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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