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子比较高的喽啰一脸担忧的看着张献忠,急忙询问。
张献忠坐在破破烂烂的床上,看向走进来的这两个喽啰,问道:“咱们还有多少粮食?现在咱们在哪里?”
“回大王,现在咱们的粮食还够吃十天的,至于咱们现在哪里,小的不知道。”这个喽啰说道。
张献忠拍着自己的大腿,哀怨的叹着气:“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陕西呢?这个狗屁地方,我真是够够的了!”
元稹的这句事本是他用来描写爱情,可此时用来形容他的处境,竟然尤为贴切。
缅甸山高林密,风雨无常。
前一秒还风和日丽,这一刻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从天而降。
又卷起了大风,呼啦呼啦的吹着。
营地是硬生生在一处小树林中开垦出来的,大风吹过树梢,产生的哨子声就像是鬼叫一样,格外渗人。
厚重的黑云彻底的遮住了天空,风雨席卷着大地。
营地旁边的小溪流河水暴涨,瞬间淹没了大半个营地。
张献忠的营帐之中,水漫到了半腰。
前一段时间跌倒,腿部跌伤,尚未痊愈,伤口依然作痛,此时泡在冷水中,刺骨疼痛。
“这是什么狗屁世道,他娘的,活见鬼!”
张献忠破口大骂,喋喋不休,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那两个喽啰急忙收拾营帐,这种程度的洪水,若是不赶紧收拾,恐怕一会儿就会被洪水冲走。
天上的雨越来越大,风也越来越大,营地很快被水淹没。
幸亏这里没有高大的山峰,只是一些低矮的丘陵,不然泥石流一来,他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营帐收起之后,张献忠披着蓑衣,被几个侍卫艰难的搀扶着,在水中行进。
忽然踩到了一块石头,脚下不稳,跌落水中。
洪水疯狂的往嘴里不停的涌入,呛的他不断挣扎。
侍卫眼疾手快,将他从洪水中捞了起来。
“他娘的!”
又低声骂道。
水越来越大,张献忠带着剩余人手,漫无目的的在洪水中行进。
只是,不知道前路在哪里,不知道未来在哪里。
“老天爷啊,你可真不是个东西,只会欺负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真是该死的东西!”
呛了一口水的张献忠指天骂道。
老天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咒骂,赏了他更多的雨。
就像是水漫金山一样,很快涨到了胸脯前。
四下里茫茫然的都是水,张献忠悲从中来。
强烈的悲痛,包裹着他,眼泪混合着雨水,落进了雨水中。
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掩盖他的脆弱,如果放声大哭,只会让跟随他的那些随从人心不稳。
哭着哭着,忽然想到了当初被他逼走的李定国。
“若是老四在此,我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张献忠无奈的叹息着。
走在他不远处的艾能奇和刘文秀,两人像是泥猴子一样,在水里缓慢的前进。
身上的蓑衣此时没有了一丁点作用,在水中浸泡着。
张献忠只剩下三千多老弱病残,这些人默默的走在水中,漫无目的的前进。
……
此时的缅甸处于东吁王朝,因其在东吁而得名。
东吁位于锡当河右岸,是一个适宜居住的地方。
在东吁城之北,驻扎着大约三十多万人,其中十万人是武器装备精良的士兵。
这支军队,正是唐王朱聿键的人手,从云南遁入缅甸之后,就来到了这里。
之前的东吁王朝皇帝是莽达,这人对明朝和善,对专门为其规划了一片地方,用于驻扎。
前不久,莽达的兄弟莽白发动了政变,将自己的兄长杀死,同时继承了皇帝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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