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回来啦?”
灶房已经点上了灯。
平日里,都是余庆先回来。
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余张氏竟然先他一步到家,瞧着还要比他早上许多。
棒子面窝窝头都遛上了。
“娘,今日怎么回的这般早?”
余庆走到缸边,舀了一瓢水,把肉丢了进去。
“你哪里来的肉?”余张氏听到动静,扑到瓢前,颤颤巍巍的拉住了余庆的手:“阿奴,咱可不敢干犯禁的事啊!”
“你哪里偷来的赶紧给人还回去。”
庆国律法极重,作奸犯科者轻则徒刑,重则杀头,断然不是能够拿来开玩笑的。
“娘!”余庆用力握住了余张氏的手,柔声道:“肉是东家赏的。”
“咱现在可不一般。”
“东家见我年龄跟他儿子一般大,就让我做了他儿子的伴读书童。”
“一个月钱二百,肉一斤,时不时还能捡些东家吃剩的饭菜带回家,要比以前强的多。”
“当真?”余张氏拔高音量,喜出望外,联想到前些日子在柴房里看到的那些作业,恍然大悟:“怪不得,娘还在想我儿啥时候开始读书写字了?”
“敢情那些都是东家的东西。”
“好啊...好啊...东家是大好人啊。”
余张氏神色激动,郑重叮嘱余庆道:“千万别恶了人家,好好做工,听见没?”
“听见了。”余庆拍了拍肚子:“娘,饿了,想吃猪油渣。”
“吃什么猪油渣!”余张氏“凶狠”地瞪了余庆一眼,败家东西,还没过上好日子,就开始作践。
“以后娶妻了,当心婆娘指着你鼻子骂。”
余张氏伸出一根指头点了一下余庆的额头,笑骂着,把肉从水里捞了出来。
心疼道:“可不敢多洗嘞......”
肉味都要跑没了。
余庆瞧着心酸,站在后面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拿着猪肉,带皮的一端在锅里擦了擦,连同泡肉的水倒进去。
默默无言......
“给,泡上两个窝窝,香着嘞。”
没过多久,水烧开,上面飘着一层油花。余张氏盛了一碗递给余庆,自己则是半碗,还有一碗留在了锅里。
“你爹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娘担心他没得吃,饿着......”
余张氏冲余庆笑笑,密布着皱纹的一张脸,满是风霜。
“哦。”余庆点了点头,只觉心里堵得慌。
甚至眼眶开始有些湿润,赶紧抓起一个窝窝头,掰开,塞进嘴里。
这才好受了些......
余张氏瞧见了,打了余庆一下:“你这孩子吃这么急做什么?”
“学隔壁福全赶着去投胎啊!”
“福全?”余庆挑眉,这个人他有印象,就住在隔壁的扬槐巷。
“怎么?他死了?”
“死了。”余张氏脸色很不好看,心有戚戚焉......
“他儿子福根借了印子钱,被黑虎帮的人找上。他为了救福根,也被黑虎帮那群黑了心的孽障,当场打杀了去。”
“福全婶命苦啊,就剩她一个人,也不知道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余张氏唉声叹气,想到自家那口子,神色黯然。
余庆静静听着,就着猪油水,干掉两个窝窝头,不动声色的对余张氏说道:“娘,我觉得咱家得挖个地道。”
“挖地道干啥?”余张氏撩了一绺垂在耳边的头发,塞进头巾里包好道:“地窖咱家有,往年存芋头的。”
“今年被你爹全扒拉出来卖啦......”
“不是地窖,是地道。”余庆耐心跟余张氏解释道:“眼下世道越来越乱了。”
“家里有条地道,以备不时之需。”
余庆没跟余张氏说的是——他严重怀疑,余钱借了黑虎帮的印子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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