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反手绕到背后,从剑鞘里拔出佩剑,剑锋戳进雪地里,声调随着风雪幽幽回荡开:“至于国仇家恨,我怎能忘却,所以我想好了,控制住杜隆,然后拿他做人质去攻打燕幽府,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占了燕幽行省……我的右贤师,你觉得我这计策如何?”
右贤师的眼角抽搐了一下,脸色铁青。
这明明是他的主意,却要被孔阳夏摘了桃子!
“那敢问十三皇子,你准备如何安置老臣我?”右贤师咬牙道,毕竟孔阳夏打着复国的名义,他却不好在大义上再进行批斗。
“关于这件事,我来时的路上就反复思量了一番。”孔阳夏转过半张脸,嘴角微微扬起:“本来我想请你回山寨,你我君臣联手,光复姜国。但昨夜我父皇托梦给我,说他对你甚是挂念,先前左贤师已经下去陪我父皇了,右贤师,你是不是也该上路了?”
“……”右贤师一看孔阳夏直接表明了杀机,厉声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你算哪门子的君?孔阳夏,本座早已看出你居心叵测,打着复国的名义,铲除我们这些姜国忠臣,今日,本座誓要替先帝清理门户!”
说着,右贤师指挥大恶鬼和摄魂棒继续开展攻击。
恶鬼挤不进结界的缺口,摄魂棒则轻巧的钻了进去,径直射向了孔阳夏。
孔阳夏以剑锋格挡,岿然不动。
能量相撞掀起的震荡余波,把周围的积雪横扫了出去,扬起了漫天雪暴。
僵持之际,杜隆抬起脸,凝声问道:“你到底为何而来?”
“为了自己。”孔阳夏沉声道:“法夫子确实叫我来救你,但我更想光复姜国,所以,你是我一箭双凋的筹码。”
“那老夫宁可一死,也不会遂了你这贼子的心愿。”杜隆惨然一笑。
“傲梅公,没必要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难道你不想达成自己的愿景,设计出一箩筐完善的规则去治理这天下嘛。”
孔阳夏竭力在对抗着摄魂棒,嘴上也说得条理分明:“你那弟子余闲曾跟我说一句话,算是点拨了我,他说,没有规则,所有的壮志理想都是空谈。你谋求变法、改善吏治,这是为天下为公道,我由衷钦佩,所以我不想你壮志未酬身先死。”
“这半年,你整顿吏治、明正律法,让燕幽败坏的时局出现了一些生机,眼看春天即将到来了,你难道愿意揣着遗憾死在这个寒冬里吗?”
杜隆一时语塞,灰败的脸上涌现一丝不舍和不甘:“你和余闲见过?”
“那次法夫子领着他,来跟我对弈了一番,我输了。”孔阳夏回答得很痛快:“如今,那小子正在不远处,被剑圣何太柏堵着,你猜他能不能在何太柏的手下闯过来?”
杜隆的枯藁脸皮紧绷住了。
何太柏去阻击余闲了?!
这,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样吧,傲梅公,我与你打个赌。”
孔阳夏缓缓道:“你将那惊堂木借给我,我先替你收拾了这些狗东西。如果接下来,余闲能闯过何太柏的那一关,我愿意无条件释放你。但要是那小子死在了这雪原上,你就归顺于我,助我占了这燕幽之地,我保证会当一个明君,全力支持你的变法运动。”
杜隆沉默半晌,咬牙道:“如果余闲死在了何太柏的手下,我也不会苟且偷生。”
说是这么说,但杜隆还是抬起手臂,托着惊堂木,递到了孔阳夏的眼皮底下。
“唉。”
孔阳夏却轻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杜隆只肯履行一半的赌约。
如果余闲能闯过何太柏那一关,杜隆自然愿意活下来,继续投身变法事业。
但如果余闲死了,他也不会独活!
“有那家伙在,我的复国大业真是棘手了,如果他被何太柏给卡察了是最好,但说实话,我个人是挺不希望这小子就这么死了的,那小子的歪理,可是给我上了生动有趣的一堂课。”
孔阳夏感慨道,一手接过了惊堂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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