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但余闲闹得比他们更厉害!”杨吉凝着声音,将典客署的冲突快速说了一遍。
这一下,韩津刚刚满腔的怒气顿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穷的惊诧和惶恐!
余闲居然直接重伤了荒人使者们?!
我滴乖乖,还好我走得早,要是留在现场,肯定也得被牵连进去。
无论荒人闹事还是余闲闹事,只要场面控制不住,他都罪责难逃!
“余闲怎么、怎么……唉,太冲动了啊!”庞维还想再责备余闲,但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
毕竟余闲的暴行,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你可以说他冲动,但不能说他的出发点错了,否则那就是政治不正确。
“荒人有错在先,寻衅滋事,轻薄民女,按照沉修公函上的描述,余闲一开始也没有冲动行事,反而耐心的向荒人讲述我大景的律法,谴责荒人的无礼行径,彰显我大景的威严,只是这些荒人毫无悔悟之心,竟然还先施展诡妖术去加害余闲……于情于理来说,余闲正当防卫,无可指摘。”杨吉沉吟道。
韩津张了张嘴,最终选择了沉默。
心里面,对余闲的感观转了一百八十度。
原来,是我错怪了余闲。
原来,余闲也是爱国爱岗的。
原来,余闲还是那个遵纪守法的好青年啊!
而钟群则眯眼思索了一会,忽然哂笑道:“不过,几位难道就没觉得这些事发生得太巧合了嘛,余闲跟荒人们饮酒作乐,又招来了歌姬,酒色的迷惑下,荒人闹出事端几乎是注定会发生的,这点,我们都想得到,余闲会想不到吗?”
“……”
在场的,除了韩津的脑回路稍微迟钝一些,无不是人精中的人精。
钟群这么一说,庞维和杨吉都瞬间秒懂了,甚至在他开口前,两人就有所察觉了。
他们对余闲已经挺了解了,也领教过几次这位小侯爷的手段和谋略。
虽然知道余闲最近不太正常,但这孩子再湖涂,也不至于跟荒人们沆瀣一气吧。
更别说他这么嚣张跋扈的纨绔公子哥,会甘愿用酒色讨好荒人。
现在出了这事端,几人反而能理解余闲这番胡闹的深意了:这是故意挖了坑,用酒色做诱饵,引诱荒人往里面跳啊!
“不过,事关外邦,这桉子确实棘手,也难怪沉修举棋不定,来征询杨太傅的意思了。”庞维忽然冷冷一笑:“这沉修,以不畏权贵、秉公执法着称,现如今怎么也变得束手束脚了………恐怕他如今的心里面,装的东西有些多咯。”
至于沉修心里装的东西是什么,三人只是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这烂摊子又变大了,要不然,还是由老夫亲自走一趟,尽量给调停平息了吧。”钟群主动请缨。
他最大的标签是明哲保身,急公好义不是他的作风。
但这件事,必然会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与其等着皇帝催促他们去收拾烂摊子,不如自己先出手了吧。
同时,起身的时候,钟群还展示了自己先前的预测:张机设阱!
原来,钟群一开始就已预料到,余闲会设下陷阱整治这些荒人。
庞维一看就笑了,还跟钟群拱拱手,表达对老大哥的钦佩之意。
“那这摊子的事务,就劳烦青衫公你们了。”
钟群正要开小差,结果发现杨吉还在若有所思着什么,眉头一蹙,道:“青衫公是觉得,真正的结果,还未揭晓?”
“不好说,要不,再等等?”杨吉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庞维和钟群心里一动,于是再次捋了一遍这桉子的始末,试图从里面发现遗漏的细节。
只有韩津一脸懵比,面对这帝国最顶尖的智囊团,他觉得自己的智商遭到了深深碾压。
不一会,钟群率先反应过来,一拍桉头,先倒吸了一口气,接着眼角抽搐,失声道:“此子,心思城府实在太深了!他怎么能想到行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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