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太斗剑在无形的力量操控下,倒飞了出去,落在了余闲的面前。
在剑身的幽光之下,余闲看清楚了这把绝世神兵,只见纯白的剑身上,有一条明亮的金线划过,流泻至剑尖,好像一条鲜活的雷蛇,被牢牢禁锢在剑里。
余闲谨慎的伸出手握住剑柄,脑海里突地响起一阵雷鸣之声,振奋了心神乃至灵魂!
“竟是太斗剑!”清和撑着内伤,小心翼翼的靠近,打量着神兵,眼中绽放出无限神采。
“余闲,这是思廉真人的佩剑,天下道教第一剑,快,快谢谢思廉真人。”清和连忙催促道。
“不必谢了,老夫说了,此物是一点心意,太上忘情这四个字,说得极好极妥帖。而太斗剑赠予你,亦是妥帖至极。”道夫子的笑声十分洒脱,未见其人,却生出了无限的神往。
随即,道夫子话锋一转,“葛晋,你觉得呢?”
葛晋的意境领域被破灭,身体乃至元神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他弓着腰身,却还是勉强的拱手作揖,惨然一笑:“道夫子的安排,葛晋亦是极为赞同的,余闲当得起您的嘉许。”
“那你觉得,老夫又该如何罚你?”道夫子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葛晋背弃师门,偷学道法,如今输得心服口服,愿意接受万般酷刑。”葛晋倒是十分坦荡。
“如果老夫说,其实儒夫子曾跟我提到过你,甚至夸赞过你呢?”
“……”
葛晋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你敢质疑圣人训,就证明你很有批判精神,这是我们四人都很赞许的精神,而且你还能集三家的精髓,塑造出人间地狱的意境,志向也不错。”道夫子缓缓道:“然而可惜就可惜在你的私欲太重了,你只知晓苍生之苦,却沉迷于用小伎去化解,结果却是画地为牢,禁锢了自己的步伐。”
闻言之后,葛晋沉默片刻,再次躬身作揖,一揖到底,姿态十足的诚恳:“谢道夫子指点。”
当他再抬起头的时候,神情苍凉如这片黑夜中的荒郊,他扭头看着余闲,道:“余闲,容我再称你一声师弟吧,待你回去见了杨太傅,请代我转达他,葛晋有愧他的栽培,如今我作茧自缚、自食其果,愿老师将我的污秽事迹传于儒院学子知悉,以我为戒……”
余闲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忏悔,也懒得知道。
“你还是跟我回圣京,亲自跟杨太傅忏悔吧……嗯!”
话没说完,葛晋突然猛的扑了上来!
余闲下意识的举起太斗剑抵御,然而葛晋不管不顾,迎着剑锋继续上前,直到剑刃戳穿了他的身体!
“但,纵然我走上了歧途,我也无悔……谁都休想叫我回头,因为我在这条歧途上走得很快活。”
葛晋癫狂似的笑了笑,然后抬起颤颤巍巍的手,用指尖对准了余闲的脑门。
“小心!”乌小蛮抡起穿云环就要砸过去,却被清和拦住了。
葛晋的手指尖冒出一抹蓝光,徐徐脱离指尖后,落在了余闲的脑门上,最终融入进去。
那一刻,余闲切身体会到了醍醐灌顶的感觉,脑海在焕然一清的同时,似乎感悟到了什么。
“我的意境领域被你破了,只留一些碎片赠予你了,权当师兄我给你的见面礼吧。”葛晋颓然的落下了手,面色苍白的笑道:“既然我的小伎救不了这片人间地狱,那且看师弟你的大道,能否给这天下争取一个新生吧。”
“我好像掌握了塑造意境领域的窍门……”余闲若有所觉,探索着植入脑海里的那些新奇信息。
等他回过神准备询问时,却发现葛晋的头颅也颓然的垂落下来。
“唉,是真儒士。”余闲将太斗剑从葛晋的身上抽了出来。
儒家人,最重气节,特别是死了更要争气节。
或许是葛晋自知死后很可能遗臭儒家圈子,是以留了点香火情给余闲,若是今后余闲立下不世之功,那他兴许还能以这点馈赠挽回一丢丢名声。
葛晋的戏份杀青了,剩下的,就是藏秀了。
作为意境领域的阵眼,藏秀也被掏空了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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