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走出人群,端过小厮手腕道。
“这是被上乘内功反震受伤的,可不是什么妖法,你这小厮无礼冲撞出家人,道长给你写教训也是应该的。”
他抓过小厮的手,使用舒筋正骨的法子为他捋了几下。
“回去用热水浸泡半个时辰至额头见汗,明天就该好了。”
小厮连声道谢,又恨恨地瞪了徐瑞一眼。
徐瑞问他:“你家主人到哪里去了?”
小厮不答,转身上了台阶就要进院关门,谁知那门竟然先一步自己合拢,小厮伸手拽门,两扇门板便似焊在一起,任他把吃奶的力都使出来也拉不动分毫。
这一手顿时将众人镇住,人群里议论纷纷。
小厮转过头来,带着哭腔喊道。
“我就是个看门的,你何必跟我为难?”
徐瑞笑道:“我何时为难过你?明明是你处处与我为难。若论起真实岁数,你爷爷做我孙子还嫌小,你不尊老,还要用拳头打我,我给你一点教训又有什么不对?我问你家主任去向,你只跟我说了便是,否则今天你恐怕拉不开这扇门。”
小厮无奈道:“我家小人去灌县访亲了,要明早才能回来。”
徐瑞点点头,摆了个请的姿势,那小厮一把拉开门,兔子一般飞跑进去,在里面将门栓死。
他转身要走,又被一个中年汉子叫住。
“若是有人着魔,像野兽般乱爬乱咬,不知道长可有法救治么?”
“那是自然,贫道自幼随仙人在深山中学道,炼成无边法力,斩妖除魔不在话下!”
徐瑞捋了捋胸前漂亮的长髯,打量这人,也是哪个大户人家里的奴仆。
“我观你面色晦暗,身带邪气,尊府上定然是有人中了邪煞。”
那人把头点的如小鸡啄米:“道长您真有神通,只看我两眼就知道结症所在。道长你若真有法力便跟我走一趟吧,事成之后,我们家老爷定然不会亏待您。”
原来这家人姓朱,也是官宦后裔,家财万贯,跟这里只隔了三户,前面是广亮的大门,檐下挂着一排大红灯笼。
徐瑞跟那仆人入府,先前那个看热闹的小伙竟然也跟了进来,府上家丁只以为他们是一起的,也没阻拦。
朱家老爷年约四十来岁,大腹便便,满面油光,看徐瑞有些仙人气质,又听下人说了刚才在罗府门前露的那一手能耐,便存了希望。
“中邪的是我的小女儿,本来已经说好了人家准备出阁,哪知却遇上了这样的事情!”
徐瑞道:“员外有什么话慢慢说,有贫道在这里,保管令千金安然无恙。”
“不能不急啊,唉!”
朱员外愁容满面。
“若非要请道长救治,此事还真让人难以启齿。自上个月初一那天开始,每晚我女儿房中都有男人的声音,让人去看时,却仍然只是我女儿一个人在睡觉,人一出来,便又灯火通明,男欢女爱。”
这时那同来的青年在旁边接口:“你让丫鬟去跟你女儿一起睡不就成了?”
朱员外道:“自然是想到这个法子了,只是不管派哪个去给我女儿做伴,都是躺下便睡着,一觉到天亮,问她昨晚发生过什么,俱都茫然无知。”
“后来我又想办法让女儿搬到其他地方住,谁知只要一走出那幢绣楼,她便立刻跌倒,没了气息,直跟死了一样,唯有重新抬回去,才能逐渐唤过来,反复几次都是这样,我请了成都一代各大名医来看,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又去广法寺里供大海灯,将那里有名的慧行师父请了来,慧行师父说缠着我女儿的是个狐狸精,我女儿上辈子是个猎人,将他一家杀死,只跑出他一个,修成精灵,如今回来报复。”
“正所谓一报还一报,最好的法子便是逆来顺受,等他报复完了,业障消除,自然安泰,否则的话恐怕还会有更大的灾劫落在咱们全家人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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