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我的儿 (2-1)

黑蛇夫人的话，让赵乞梦懵了。

好半天，他困立在原地，只是张着嘴。

好半天后，他拼命地摇头，又连串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吃了那么多的人，你还差点吃掉我…

到现在我都还记得。你张开嘴，挑选人牲时候的狰狞…

…你把我们分成三六九等，你把大伙用竹子串成糖葫芦串…

…你把我们当消耗…当一群猪！

…魅惑！一定是魅惑！”

在赵乞梦声嘶力竭地说出那些的时候，蛇夫人没有任何反驳。

全过程，她只是在用她的尾巴尖，轻轻地扫去他面颊上的泪。

待赵乞梦稍微停止了咆哮。夫人才开口。

她用最软绵的话语告诉赵乞梦道：“我生的八个孩子里，只有你长得像人…”

但即便如此，赵乞梦也先天不足，很难成活。

但那个薄情寡性的和尚却还是带走了赵乞梦。

想必，他是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想治愈或者超脱他。

再然后，赵乞梦身上发生了什么，蛇夫人就不知道了。

“既然这样，那你怎么能确定你是我娘？我是第八个蛋？”

“这全是你自己的功劳，全是你的命。”蛇夫人笑道，“还记得你给我的草还丹吗？那东西的功效你知道吗？”

“…”赵乞梦无语了。

草还丹的功效《丹阳书》里说得明明白白。可以用来提升一甲子功力，也可以用来助长沟通神鬼精怪之能。

等等！沟通神鬼？！

“此丹药能沟通神鬼。我炼制它，是为了和你的弟弟妹妹们方便沟通。”说话间，蛇夫人指着那些水晶里的怪胎，又感慨道，“这么多年。他们始终不能说话。所以我想听他们的声音。我想听他们叫我一声‘娘’！”

“你现在听见了？”赵乞梦瞪圆了眼睛问。

“当然！它们一直在说的呀！”蛇精突然用尾巴卷起赵乞梦，把他和自己都捧到距离那些水晶极端近处。

而后，那些悬浮在水晶中的怪胎随着二人的接近，蠕动得更厉害了。

有几个还睁开了眼睛，露出了或猩红，或白浊的瞳孔，凝视着赵乞梦。然后…笑。

“听。他们叫你哥哥呢！他们说咱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蛇夫人异常激动地告诉赵乞梦。

“我，我什么都听不到！”赵乞梦拼命摇头，“而且。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弟弟妹妹！”

“这就是你的命呀！我一开始也不信呀！”

蛇夫人又告诉赵乞梦说。当她能够听见孩子们的心声后，第一件令她感到震惊的事情，便是这些怪胎一口咬定赵乞梦就是第八个蛋。赵乞梦就是蛇的孩子。

蛇夫人也不信。但她的孩子却“说”得头头是道。

孩子告诉蛇夫人说，他们在地府为幽魂的时候，看见过哥哥的生死簿。上边分明写着三阴赵乞梦。

孩子们还告诉蛇夫人说，他们和赵乞梦有心灵上的联系，在他来到这山里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感知到了。

孩子们还说，如果蛇夫人不信，那可以实验他是不是半人半妖的躯体。

“知道我为什么要赏赐你仙丹吗？知道我为什么喂你吃那些药吗？知道我为什么要念那首怀着你们时，经常唱的歌吗？这都是为了压制你的人性，唤醒你的本性！”

说话间，蛇夫人将赵乞梦移动到角落处的一块大水晶那里。

“看看！这照魂镜里的，才是你的真身！才是你未来的样子！”

赵乞梦望着水晶镜子里的自己。懵了！

因为镜子里的，是一条穿着人衣服的，黑首、红眼，血色鳞甲的大蛇！

“我，我是蛇？我未来会变成一条蛇？”

“不。你会变成神。你是我孩子中最完美的。你本来的名字，应该叫巴！”

说话间，蛇夫人将赵乞梦收了回来。

而后她轻声道：“乖！叫一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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