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兰又是许久不说话,卫弘也习惯了她的这种回应,安安静静的,若是不刻意想起,好像身边都没这个人。
许久之后,画出推理导图的卫弘忽然听见百里兰说:“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两日,我想去张府,和义母待一会儿时间。”
卫弘点了点头:“嗯,不用初一和十五,平日里若是觉得空闲了,其他日子也可去张府待待,省得在家闷出来好歹了。”
百里兰答道:“好,但初一和十五是一定要去的,我和义母说好了……她是个心地很善良的人,和我娘一样……”
卫弘抬起头,看着百里兰:“好,我得空了,就陪你一起去张府看看,话说回来,好像苍然老弟让老管家带了口信,说要说些什么事,我暂时也没空去理他……”
卫弘话音刚落下,就听见窗外有人走动,不多时,便看到修缮老宅的匠人提着灯笼进了门,对卫弘说道:“卫少爷,外面有两位公子来找,只说一位姓张,一位姓杨。”
卫弘点了点头,便站起身来去迎,心中猜想应该是张毣和杨汰两人。
哪知道到了前门,才发现所谓的张公子是苍然老弟张郁,杨公子却是那位荆州猴子杨泰。
卫弘大感意外:“你二人怎么会掺合到一起了?!”
张郁耸耸肩说道:“我本来是有点事要找卫兄的,可也没这么着急,不过今日杨安国过来,说有事找卫兄,却不知道你的住处,所以就找来张府,我索性也就过来了。”
杨泰也打量着卫弘身后这座宅子,又回头看看对面的自家宅子,气息累喘地说道:“早知道你就住在我家后面,我也不跑这么远的路了,可累死我了!”
卫弘没有理睬他,而是看着张郁问道:“苍然有何事?”
张郁如实告知卫弘:“我夫子,就是大儒来敏,听闻了你的事迹,所以让我来问问,你可愿意拜他为师?”
卫弘皱起眉头,还未回应,就听那杨泰眯起眼睛,大声问道:“你说什么?来夫子居然点名要收卫弘当弟子?”
张郁点了点头。
见到张郁这般肯定的回答,杨泰彻底懵了。他可是知道大儒来敏的心气之高,非青年翘楚他是绝对不会瞧上眼的。
想当年自家父亲可是亲自登门请求他收自己为徒,也没促成此事。怎么什么好事都落到了这个南中来的野小子身上!
更让杨泰目瞪口呆的是卫弘的回答,只有简短的五个字:“不去,没兴趣。”
杨泰悲愤之余,也在心中骂道:“娘耶!那可是大儒来敏啊,大汉文坛的领袖人物,未来极有可能受封三公之一的人啊,要收你为徒,简直是祖坟冒青烟了,你却不识好歹说不去!”
“这……?”
张郁没有想到卫弘竟是这般回应,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大概知道没办法劝服卫弘,便说道:“卫兄直接回绝我夫子确实有失礼节,我听大兄说,你做了一篇极好的文章,叫什么陋室铭,我将它拿去给夫子看看,然后再说你不愿意拜师的事,怎么样?”
卫弘答应了他:“那好吧,文章你可以随便拿,反正我也是抄的,写的也不麻烦,但拜师就想都别想了。”
然后卫弘转过头来就看着杨泰,语气也冷了一些问道:“你又是来干嘛的?”
提及正事,杨泰从怀中摸出来一张请柬,递到了卫弘面前:“明日我家中设宴,特意来请你赴宴的。”
卫弘看着那封崭新烫金的请柬,有些疑惑,但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即便杨泰抱着刻意交好的心思,卫弘也不打算和这类人有什么过多交情。
于是,卫弘的回答比拒绝大儒来敏收徒更斩钉截铁:“不去!”
那杨泰见卫弘如此拒绝,心中也是怒火中烧,对着卫弘冷哼一声说道:“你当我腆着脸求你去啊,若非是我爹知道你些许名气,点名要你赴宴,打死我也是不来的!”
正准备将张郁迎入门内,再将杨泰打发走人的卫弘,听见他说这句话,当时连忙转回身,盯着他问道:“你爹!杨仪?这是弘农太守杨仪给我的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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