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二人下了山之后,夕阳已逝,满天星斗。
车夫早已离去,肖齐二人只能沿着山路孤零零地往前走,他们依稀记得来时路上曾路过一个并不热闹地小镇,或许可以投宿在那里的店家。
小镇的街道上已是空空荡荡,二人看见有一家悬着酒旗的小屋还亮着灯,便一齐向那里走去。
饥渴难耐地齐泽辉一见到有酒肆,立刻张牙舞爪的加快了脚步,肖?见状,只好哭笑不得地加快了脚步跟在后面。
忽然,从一旁地拐角处冷不丁小跑出一个人影,和直愣愣向前冲地齐泽辉很不巧地装了个满怀。
“哎哟!”齐泽辉惊叫一声,和那人同时跌坐在地上。
“怎么样?有没有事?”肖?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来。
“娘的,屁股摔成四瓣了!”齐泽辉疼得龇牙咧嘴,“喂说你呢!你走路不看路的吗?”
面前是一个看不清容貌、浑身酒气地男人,胡须长如野草,头发乱如蓬蒿,穿着一件不知多久没洗的破棉服,全身上下唯一一处干净的只有他腰间一只磨得发亮的葫芦,看模样,分明就是一个臭气熏天的市井流浪汉。
“嘁!”那汉子瞪着醉醺醺的眼轻蔑地看一了眼二人,十分麻溜地站起身来跑走了,一句道歉的意思也没有。
齐泽辉气得抡起拐杖就要上去理论:“嘿,我说你......”
“算了算了,”肖?憋着笑连忙拦住他,“看在你们是同行的份上,您就饶过他这一回吧!”
“娘的,真是倒霉!”齐泽辉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握着拐杖狠狠敲了一下地。但并没有发出木头撞击石砖的声响。
齐泽辉好奇的低头看去,原来自己的拐杖不偏不倚地压在了一个小布包上面,他弯腰拾起一看,里面居然装着五六个铜板。
这让爱财如命地齐泽辉顿时感到先前的不快此刻全都烟消云散,不过二人很快就意识到了这是从先前那个流浪汉身上掉下来的。
“我们去还给他吧?”肖?说着就要上前拿过小布包。
齐泽辉“嘿嘿”一笑,猛地将手抽回来:“他活该!就当是赔给小爷的医药费了!”
肖?看着好友一脸得意地模样,又看了看那个男人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只好苦笑着作罢。
这家酒肆没有招牌,只有两面有些陈旧的青旗悬在门口,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酒字。
二人走进店内,店内没有别的食客,正对着门口的柜台后站着的,是一个浓妆艳抹的胖女人,正在对着镜子涂脂抹粉、搔首弄姿。
令肖齐二人感到意外的是,原先那个无礼的流浪汉也在这里。他站在柜台前,伸长了脖子往内屋张望,摩拳擦掌,眼神里满是渴望。
“你......”齐泽辉一愣,作势又要上前,被肖?硬生生拉了回来。
“哟,来了二位好生俊俏的客官啊”胖胖的老板娘见到二人走进店内,立刻用一种十分矫揉造作的语调招呼道。
“咦惹”齐泽辉只觉得背后发毛,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喂,你,没看见来客人了吗?还不滚开给人家让让?”老板娘对着二人抛完媚眼,态度一转,对着流浪汉毫不客气地嚷道。
“这么没有眼力见,不晓得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那汉子也是很知趣地回头看了一眼来人,作势就要让开。
“无...无妨的,”肖?也有些害怕这位“热情”的胖女人,“我们到一旁等着就好,等会让跑堂的来招呼就行了......”
“哎哟......公子真是客气了,那小厮正在后边给这个臭酒鬼打酒呢,二位请稍等啊!”
“嗯,好的,辛苦了。”肖?点点头道。
两人于是就寻了个拐角位置坐下,斜对着柜台避开了老板娘的视线。
“酒来喽——”内屋传来一声吆喝,一个瘌痢头的小厮拎着先前悬在那流浪汉的身上的葫芦,快步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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