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闯下大祸的莫问赶忙回了武馆,带着妻小和肖齐二人,在一位老车夫的帮助下,以重病求医为借口突破了关卡,连夜逃离了平安县城。
说到这里,莫问长吁了一口气,不再多言,扭头看向车帘外飞速掠动的树丛和飘飘渺渺的远山。
杨玉琴把头轻轻靠在丈夫的肩上,闭上眼,轻轻叹了口气。
车头不时传来老车夫挥鞭驭马的声音,滚滚的马蹄声,提醒着众人这段旅途还没有结束。
良久,莫问扭回头来,看见肖?直直地跪在那里,狠命地垂着头,眼泪一点一滴地落在干草上,湿了一片。
“对不起师父......我...我......”肖?再也抑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莫问举起了手,又默默地放下了,他此时地内心也十分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旁的齐泽辉张了张口,说道:“哎我说,其实这事儿吧,也不能全怪我俩,那个黄狗和县令本就该死,现在不杀,以后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出......”
“你闭嘴!”肖?低吼道。
齐泽辉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肖?发这么大的火。识趣地他只好闭上嘴,把头扭向一边,却因为牵动了筋骨疼得直咧嘴。
“莫师傅,前面就是曲州地界了。”车头的老人忽然开口道。
莫问点了点头:“到了曲州应该就差不多安全了,这次多亏了你啊老伯,莫某多谢了。”
老人笑了笑:“莫师傅哪里的话,莫师傅和徒弟为民除害,替平安县城的百姓出了一口恶气,这是老朽应该做的。不过到了之后,莫师傅一定要小心那些官兵啊,等风头过去再说吧。”
莫问应了一声,看着抽泣的肖?,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肖?的头:“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好了好了,一个男子汉哭成这样,成何体统?”
“可是...可是师父原本可以在县城过得很好.....都怪我!”
“很好?过得很好吗?”莫问笑了,他捧起肖?满是鼻涕眼泪的脸,轻声说道:“被人欺压的日子,一点也不好。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是你教给师父的!你忘了吗?”
肖?看着莫问柔和的目光,用力地点了点头,又立马用力的摇了摇头。
“说起来,师父还要谢谢你呢,”莫问笑道,“你替师父完成了这辈子最想完成的事情,师父也替百姓们完成了他们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我们都没有错,错的,是这个江湖!”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理儿!”齐泽辉应和道。
“唯一的遗憾,是剩下的几招拳法,师父不能教给你了。”
“师父,”肖?怔住了,“你要赶我走吗?”
“哪里的话!”莫问有些哭笑不得,“现在可不像当初,你我都是被官府通缉的罪人,在一起走,很容易出事的。”
“师父,我...我不明白......”
“哎呀,果然是个木板扎脑袋!”齐泽辉指点道,“到时候官府的通缉名册上,肯定是写着一起五口人潜逃,我们分开走,就是一家三口和一对哥们儿,到时候再稍微打扮一下,那官兵能看出来吗?”
“不错!”莫问赞许道。
“可是......师父、师娘,我...我...我舍不得......”
“肖?,”杨玉琴开口道,“这个江湖很大,我们都很小。你既然肩负着血海深仇,又怎么能安居一隅,不去闯荡呢?以你和你师父的武功,对付那个......什么人,是绝不可能的。你需要寻找更好的门派,更好的老师,懂了吗?”
肖?“噗通”一声坐了下来,看着神情是懂了七八分。
“肖?,你千万记住,”莫问的声音忽然严肃了起来,“你那丹田里不知来源的邪气,我细细看过,一遇大悲大怒便迸发出来,虽功力大增,但伤及肝脑心肺,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任由它肆虐,知道了吗?”
“是,我记住了。”肖?回想起那充斥着全部脑海的杀气狂意和那遍及全身的剧痛,心中也是阵阵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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