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王家酒店大门洞开,街道上除了一些杂乱的脚印连个人影和声响也没有,看起来就像是空无一人的荒村野店。
几人寒暄了几句,定闲师太双手合十道:“那王家酒店的赌徒内讧竟然出了人命,真是可悲。”
丛不弃脸色一红,成不忧却大声说道:“使老千,不当人子,不知坑害了多少过路人,死了也是活该,三位这是从何而来,又要到何处去?”
定闲师太柔声道:“我们要回白云庵,两位请自便。”
说着定闲师太当先转身,定静也拉着郑轨跟在后面回了茶铺。
郑轨看着定闲师太似乎是生气了,只觉得满头雾水,悄悄问定静:“大师姐,掌门师姐怎么了?”
定静师太轻叹道:“方才我们听到王家酒店的动静就赶了过去,见到店内死了六人,分明都是丛不弃所杀,我和掌门苦心劝他们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枉造杀孽,他们却不以为然,不过是赌博耍钱,怎么就非要杀人不可?”
郑轨恍然大悟,道:“是丛不弃在跟人赌钱,他输了不想认账,又怕传出去坏了自己名声,所以把牌友都给杀了?”
定静默然不语,郑轨知道自己所说不差了,冷哼道:“十赌九诈,我看成不忧说的也未必是错,至于说他们杀人,只要不是无端伤人,咱们也不用过问了,剑宗本就是落汤鸡,落水狗,算是亡命徒了,咱们何必在意?”
定闲师太突然停下脚步,道:“我辈中人以仁义为先,慈悲为怀,怎么能见死不救?见恶不止呢?”
郑轨见掌门师姐当真生气了,忙躬身道:“掌门师姐教训的是,是小弟欠考虑了。”
定闲师太说完长叹一声就回房间了。
定静师太也跟着长叹一声缓步离去。
郑轨的心里沉甸甸的,却说不出缘由,反而有些不以为然,觉得掌门师姐是有些小题大做了,自家又不是执法人员,更不知道事情底细,没来由的这般用心。
可是等到第二天早晨郑轨和定闲、定静一早出门赶路时,郑轨亲眼看到了被死者家人抬出来的六具血淋淋的尸首后,听着耳边不住地哭喊,郑轨顿时觉得胸口闷得慌。
定闲师太和定静师太上前为死者念了一个时辰的往生咒,而后三人才重新赶路,在这一个时辰里,郑轨则是在思索着武林中人争名夺利,比武杀人,种种行径里如何限定善恶,或者自己遇到了又是否要去管……
如果对方武功不够高,自然随意可以出手管束,可是万一对方的武功高过自己有该当如何?
郑轨本来拜入恒山派为的是学得武功,反哺本体,可是真的面对考验心性的时候,他却有些拿不定了。
定闲师太和定静师太都看出了郑轨陷入了迷茫,可是两人都不说话,只是默默赶路。
直到五日后三人回到恒山后,定闲师太看着已经瘦了两圈还没有想明白的郑轨,突然一拍手,喝道:“眉间光明,照于东方,万八千土,皆如金色……”
郑轨闻言神色一顿,定静师太亦抚掌吟道:“诸世界中,六道众生,生死所趋,善恶业缘,受报好丑,于此悉见……”
郑轨修佛参禅已有八年的光景,似乎是轮回珠的帮助,他对佛法的理解和感悟总是能见真谛,可是所能化为己用总是不成,这些时日琢磨分辨善恶以及自己如何处事渐渐痴迷,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甚至坠入魔道。
正因如此定闲师太和定静师太都不敢随意相帮,即便到了白云庵前两位师太也只是说了“法华经”的经言,希望以此来点醒郑轨。
郑轨口中重复着这两句经言,慢慢的两眼有了精神,他目光如电的看着定闲,沉声问道:“眼耳鼻舌身意,有此可知外物,然善恶真相,可否得知?”
定闲师太朗声道:“见所见,困所知,迷己为物,失于本心。”
郑轨大呼善哉,而后拜了一下,再问道:“践道而行,必有名利妄想,生死之间,如何可以不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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