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多余的告别 (2-2)

不到片刻，那两道魂魄身上散发出的阴气，收敛如入体内，客厅中也不再感觉阴冷。

魂魄渐渐凝实，就连面目也逐渐清晰起来。

程道一愣，这居然是一对孪生的双胞胎姐妹花。

“娘？是你吗，您怎么如此苍老了？”

为首的女孩颤抖着睫毛，缓缓睁开眼睛，眸光流转中，升起一抹灵动。

望着自己的大女儿，妙华女士颤抖着向前，伸手想要抱住她。

但是双手穿过她的身躯，无法真的抱住。

眼角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颤抖着手掌虚扶住她的脸颊，一时间无数话语涌上心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娘，我不是死了吗？为何魂魄还未消散？”

程道轻咳一声，接口道：“你们的确已经死去多年了，其中的事较为复杂，一时半刻也说不明白。”

“你们尚且是生魂，无法长存于人间，还请珍惜机会，告个别吧。”

女子闻言极为伤心，但是身为一句魂魄，自然是无法流出眼泪，只能哽咽着将手掌贴合在母亲的手背。

“姐姐？娘亲？我……我的头好晕啊……”

一道柔弱的声音从身边发出，妹妹死去的时间更早，恢复神智的时间也更慢一些。

“雪儿——”

妙华居士声音悲怆，一步抢到名叫雪儿的姑娘身前，跪倒在女儿脚下。

“霜儿，雪儿，都是娘的错，是娘对不住你们啊，让你们死后也要饱受折磨。”

“娘，您别这样，”两道魂魄齐齐伸手想要扶起妙华居士，却同样落了空。

“这怎么能怪娘亲，要怪也都怪那溪云谷的修士，我就算化作厉鬼……”

“唉，”霜儿一声轻叹，随着记忆复苏，她已经回忆起事情的大概。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对方也死在自己手中，一切都成为过眼云烟。

三人不再纠结往事，而是互相倾诉。

妙华居士挑着一些有趣的事情，讲给两位女儿听，三人一会哭一会笑。

转眼间，已经到了日上三竿。

程道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脸色古井无波。

看了眼时辰，轻咳一声道：“夫人，时候不早了……”

妙华居士身躯颤抖的更厉害了，声音也哽咽的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娘，是时候告别了。”霜儿拉着雪儿的手，微笑着虚空抚摸着妙华居士的脸颊。

妙华居士眼神中充满眷恋，但她也知道终有一别。

擦干眼角的泪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那个……”程道尴尬的道：“我似乎忘了说，你们大可不必如此悲伤。其实我另有办法，可以让你二人的魂魄长存于世，就看你们愿不愿意了。”

三个人，六道目光，齐齐朝程道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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