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低声道:“出去后,我再细说给你听。张兄,这个府尹好不利害!今晚儿我们要不偷偷遛出去,这次杀吴金梓的事,一定会被他查出来,到时候我们就完了。”
“你疯了,敬文,我们几时杀吴金梓了?”
张佑蒙大声喊道。他本来就对李敬文能在戒备森严的牢狱内逃脱出来表示怀疑,现在又听他说与自己合谋杀吴金梓,这简直是信口雌黄!
而且虽然他的声音和李敬文很像,可是细听之下,毕竟略有不同。张佑蒙的心思如同闪电瞬间划过,猛然醒悟:他不是李敬文!
正在这时,只听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张佑蒙的声音太大,惊动了狱卒。那人听见脚步声,身形微微一晃,已在丈许之外,几个起落,便迅捷无比的消失在黑幕之中。
张佑蒙道:“如此说来,这分明是有人故意假扮你我二人,并分别要来营救我等。”
李敬文道:“营救是假,探查我二人口风是真。所幸你我坦荡无私,不肯随其出逃,否则必被府尹认定为杀人真凶,到时难免引颈受戮,悔之何及?”
张佑蒙暗道:好险。心想若非那人自言和己同谋杀人,又岂能识破他?
又或者他像去救敬文兄那般不提案子,上来便要救我,我必然已跟他走了……到时被指成杀人疑犯,不但于清白有损,性命也必然不保。张佑蒙想到这里,额头上已全是冷汗。
李敬文又道:“此人必是捕快中人所为。”
张佑蒙道:“敬文兄何以知此人是捕快呢?”
李敬文道:“他学你声音甚像,又身手利落,且能进出这守备森严的牢狱,故而推断其是捕快,乃奉上司差遣而来。”
张佑蒙道:“因此他回去向府尹禀明实情,府尹据此判定我俩并非凶手,就把我们放了?”
李敬文道:“正是。但是我觉得他们未必已全然不怀疑我们。”
张佑蒙赞同道:“很有可能,以府尹和刘捕头如此深富智谋、暗藏心机,说不定现下还派人跟踪我们,探听你我二人言谈呢?”
他这句话一出口,二人不约而同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数丈之外有一人身影晃动,躲了起来。
李敬文大声道:“明人不做暗事。既已将人释放,又何必再来猜疑?出来吧,见见又何妨?”
谁知那人却慌慌张张的跑了,情形甚是狼狈。李敬文与张佑蒙击掌称快,齐声笑道:“痛快,痛快!”将痛失好友的阴霾一扫而空。
司马齐径自回到府衙,向刘捕头禀报,却将行踪暴露之事隐去不提。刘捕头心下想道:如此看来,此二人果然不是凶手!刘捕头挥手道:“辛苦你了,下去吧。”
司马齐三步并做二步,飞也似的去了。原来此人善走,走得惯了,在公堂之上竟也这般不稳重。
刘捕头望着他的背影,心想以司马齐回来的时间来看,多半将二人“护送”至半路就回来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又转念去想这桩案子,却愈发地百思不得其解。
刘捕头心中烦闷,当时脱去公服,着便装出府信步走去。
他以往办案每逢陷入僵局时,便会这般静静地在街上走会儿,说不定什么时候脑海里就会迸出想法或灵感来。
路过一些店铺时,店主向他打招呼,刘捕头也只是心不在焉地随口相应。如此走上小半日,刘捕头腹中渐感饥饿,于是随意走进家酒馆。
点了一盘熟牛肉、两角酒、三个馒头、四碟小菜,只因他心中思绪烦乱,竟全然的食而不知其味。饭后,刘捕头又走了个把时辰。
依旧想不出什么线索来,只好寻思先回府里。刘捕头正在边想边走,忽然见到龙凤客栈的店掌柜吴风正走在前面,不时停在路旁的菜摊前询问菜价。
刘捕头心思一动,便蹑步跟了上去。他并未使尽全力,以彻底敛去行踪,这时虽轻声走路,跟在其身后,却只叫常人毫无防备,偏又能令身据武功之人有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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