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想自己设计抓陈五,还有此前种种,自己也不笨啊。
楚云清挠了挠头,感受到举手投足间体内蕴含的澎湃力量,隐隐觉得,或许是体魄的增强,压迫了自己的考虑方式。
他便很快告辞,出了地牢。
老采花不走空看着他的背影,又小心地朝顾禾那边瞄了眼,幽幽道:“你跟他说这个,不是把他往晕了绕嘛。”
顾禾懒得理他。
不走空干咳一声,道:“姓楚的小子是井底之蛙,小地方的人不够聪明,但老夫走南闯北,见识的可多,仙子若有什么要吩咐的,老夫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啊!”
顾禾隐约是笑了下,“那你能从这里出去么?”
不走空一噎。
顾禾又道:“就算你出去了,你这年纪,还能采花吗?”
不走空蔫了。
顾禾不屑地哼了声,“只要你收住心思,别乱听乱说,以后说不定能用得着你。”
不走空眼神一亮,连连点头。
这可是京城来的大人物啊,自己要是能攀上一点关系,那以后…他想到传说中的京城教坊司,心里顿时火热起来。
……
楚云清信了顾禾的话,出了地牢后,回家一路上都在咂摸那御气雷化的玄术,不时会暗暗随心法修炼几下。
他很清楚自己的优势,那就是真气和气血融为一体,且质纯量大,也很持久。
所以只是一咂摸,他仿佛就看到了一幅愿景:天穹之下,自己浑身雷电闪烁,挥手间雷罚降世,鬼神辟易,宛如雷神。
什么武林高手,什么阴谋算计,届时自己还用当卧底?
去京城,买几个大宅子,然后租出去吃月奉,再娶个老婆过安稳日子才是最舒适的。
想想就美滴很!
楚云清心情舒畅了起来,脸上的阴郁也化开了,走着走着,迎面就被人撞了下。
那人是擦着他臂膀来的,但楚云清今非昔比,五感敏锐,下意识有所规避,但不料那人不撞到他不罢休,愣是一头闷在了他的胸膛上,不过楚云清没动,对方反倒自个儿撞了个趔趄。
楚云清眉头一皱,大手一伸,就抓住了眼前这人的衣领。
“我这还到处找你,没想到你今儿反撞到爷们怀里来了!”
被他拎起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才打过交道,然后跑了的周望潮。当然,楚云清不确定对方究竟是不是方士,只记得对方是开算命铺子的。
两人一老一少,一强一弱,如今人高马大的楚云清,当街拎了一穿着寒酸、弱不禁风的老树皮,当然惹人围观。
这边离东市堂口不远,就算有人不认得他,也知道他偶尔进出,所以没人敢指点,可偷摸的闲话倒是不少,无非便是说他仗势欺人、当街逞凶之类。
楚云清对此浑不在意,只是盯着手上的山羊胡道人。
周望潮浑身打着哆嗦,鼻涕横流,“爷,冲撞了您是小老儿不对,可千万别杀我啊!”
楚云清心中冷笑,对方这副惨样当然是装出来的,这老小子眼神可精着呢,而且他看见了对方手上拿着的扇子,那不正是早前被自己顺手拿了的芭蕉扇么。
敢情这老小子方才撞自己,就是想把扇子偷回去啊。
楚云清松了手,脸色都和缓下来。
周望潮双脚落地,双手抱着扇子,吸溜着鼻涕,一双眼睛不住盯着眼前的人,丝毫不减警惕。
这几日可把他憋坏了,就是对面这莽汉,竟然散出了手底下不少人来找自己,惹得自己现在连露头都不敢了。
正巧今儿早上听说,那一直在康乐坊找自己的混子李二,竟然是官府的卧底,昨晚上被人杀了,他这才敢出门晒晒太阳。
可说寸不寸的,就瞧见了姓楚的这小子,最可气的,当然是瞧着了对方别在后腰上的芭蕉扇。
这可是自己的法宝,周望潮当然得拿回来,本来他是不想这么莽撞的,当面惹楚云清,很可能会再吃一通老拳。
但他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因为从楚云清身上,他隐隐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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