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当然是在地下。
楚云清领着顾禾进了堂口大院,然后拐进了其中一间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屋子,转动机关,地上便露出了通往地下的石阶。
边上的弟兄连忙递过火把来。
“请吧。”楚云清指了指。
顾禾神情不变,走在前头。
阶梯并不长,三十余步拐个弯,眼前便出现了朦胧的光。
地下有火把,并不算黑,一条甬道两旁是铁栅栏的牢房,总共十间,此时只有两间关着人。
“呦,清儿哥可是稀客。”一个有些跳脱的声音传来,在这空旷安静的地下,却显得有些诡异。
“我闻到了女人身上的味道。”一个有些沙哑苍老,却带着恶意的声音接着出现。
顾禾有些好奇,看了眼身边的人。
楚云清哼了声,说道:“一个赌徒,一个色鬼。”
想了想,算是提醒般,略作解释。
这两人,前者名唤白九,诨号‘三只手’,是混南市那边的赌徒,也就是陈五地盘上。某次赢了赌坊五万两银子后,被庄荷发现出老千,这一下惹出了陈五,直接剁了他的右手。
但这人嘴硬说自己没有出老千,还说要去石帮主那讨公道,陈五直接把他那只断手喂了狗。
白九这心里是又气又恨,半夜一把火将那赌坊点了,然后想逃出城去,却又被人追杀,就窜到了东市来,然后落在了晏红染的手里,直接给丢进了地牢。
也因此,他还能活着。
而后者,是一年近古稀的老头,虽然老,却是太渊州这九郡之地有名的采花贼,跟其他采花贼不同,他轻功一般,但有一手制迷魂香的本事。
至于此人真名谁也不知,只有其自诩名号‘不走空’。意思凡是被他盯上的女子,夜半前去进闺房,必要一亲芳泽,绝不走空。
然后,他盯上了晏红染,可莫说进闺房,就是在白天踩点的时候,被晏红染一箭射穿琵琶骨,钉在了墙上,后来丢进了地牢。
本来嘛,像不走空这种人人喊打的采花贼,被抓到后肯定是要先骟了的。但这人连哭带求的,说自己其实早不行了,半年前就支棱不起来了,所以才得以保全一个完身。
此时,听了楚云清的话,顾禾则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像他们这种人,还留着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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