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韩非、张良、紫女紧随其后。
他们不知道卫庄和玄弘之间的关系,但他们知道卫庄外出是要去找玄弘。
此时。
玄弘正在接待着一位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贵客。
无涯阁。
二楼,正堂。
销魂蚀骨般的诱人酒香自酒壶与酒樽中飘逸飞扬,面对面落座的两人,却无一人将心思放在酒上面。
玄弘直视着对面跪坐的身着黑色布衣,头后扎了个辫子,右肩上有九颗珠草的中年男子,久久未曾出声。
盖因对面落座的人,农家侠魁,田光。
相传其为人豪迈忠义,智勇双全,深明大义。
可后来农家一系列戏剧化的变故,给田光再度披上了一件神秘的外袍,难以理解。
“小兄弟,何故这般看某?”田光疑惑道。
“侠魁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弘钦佩。”玄弘应付道。
“哈哈哈……”田光大笑道:“小兄弟,某亦与世人一般,对大败匈奴、灭族襜褴,击败东胡、收降林胡的李牧将军,深为敬佩。哪怕是李牧将军曾领兵攻打燕国。能受李将军所托,送此物予小兄弟,实乃某之荣幸。”
言罢,伸出双手,将身前矮几上长长的木盒推到了矮几中间。
并未强调他一路从未打开看过其中放的究竟是何物什,他行的端坐的正,无愧于心。
“侠魁一路辛劳,略备浊酒,聊表心意。”玄弘举起身前酒樽示意。
“无涯阁浊酒之名,我尚未至新郑,就已闻其盛名,小兄弟客气。”田光举樽回敬,将樽中酒水一饮而下。
连饮三樽,田光拱手起身告辞道:“多谢小兄弟款待,田某确有要事,不便久留。”
玄弘起身从一旁拎起一个酒坛递出,“区区三斤浊酒,侠魁带着路上解渴。”
“谢了。”田光接过酒坛,深深看了眼眼前的少年,转身离去。
将其送至门口,玄弘瞥了眼深夜倍加寂寥的街道一角,目泛冷色,折回了二楼正堂。
盘坐矮几前,打开了田光送来的木盒。
其中放置的,是一把通体漆黑的剑。
取出木盒中的剑拔出,剑身是与剑柄、剑格、剑鞘一般深黑的色泽。
长剑开双刃、剑刃厚钝,近乎有剑脊一半厚。
整把剑浑然无迹,宛若天成,
长剑出鞘,让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锋利,而是它的宽厚和慈祥。
完美的艺术品。
玄弘思来想去,只能想起这句最为粗糙的话,来形容掌中的剑。
“嘭!”
就在他醉心于赏剑之时,六名身着麻衣、头戴斗笠、面覆黑布的男子破窗进入了正堂。
六人中间没有任何废话和停顿,驱使手中长剑直取玄弘周身要害。
颇为不俗的六把长剑上闪烁的森冷寒光与六人浑身爆发的凛然杀气,于这夜间,倒是非常切合。
“叮”的一声轻响诞生,“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玄弘持新到手的长剑反击,堂内的声音,是他手中剑与六人的剑相碰撞发出的声音。
……
韩非几人,刚转过街角,就看见了六人破窗进入无涯阁二楼的场景。
“卫庄兄。”韩非回头轻喊。
结果……卫庄抬脚跃上树冠,抱臂站在角度特别好的地儿,开始看戏。
一弹指的功夫,耳畔就响起“咚隆隆”的几声巨响紧紧衔接重物砸落于地的声音。
定睛一看,是四个人从无涯阁二楼倒飞而出并落地产生的声响。
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只消一眼,韩非和卫庄四人就能看出街上的四人是什么情况。
待他们挪回视线,令人吃惊的数十道黑色剑气撕裂了无涯阁二楼飞向虚空各个角落,消失不见。
无涯阁二楼,肉眼看得见的受损严重,随时都有可能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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