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残缺的优雅 (2-1)

日野葵小心翼翼地将杖首垂挂着的蛋白石捧起，它原本的流光溢彩已然变得黯淡无光。

少女全神贯注地看着手心上的水滴形石块，精致的脸蛋儿上带着些微止不住的错愕与心疼。

尽管如此，契约的顺利缔结仍让她整体显得相当放松。

砰——

突兀的响声吸引了日野葵的注意，她看着源生悟怪异的自残行为，微微蹙起好看的眉头。

在她的记忆中，这个契约仪式并不会有此种类型的后遗症。

“咳！抱歉……”源生悟一脸尴尬，为刚才莫名其妙的行为表达歉意，并做着解释：“我从小就有个坏习惯，在特别紧张的时候会击打自己的腹部。”

他虽然在表面上努力挤出了几许真诚的神情，心里却对日野葵困惑的反应感到无比的惊诧。

就在刚刚，他的两只手都快伸到日野的脖子上了！对方居然丝毫都没有察觉到！

言语性幻听伴随着腹部的剧痛消解了不少，也不知是疼痛的作用，还是那瞬间出现，又快速消散的神秘双蛇的原因。

源生悟本想把幻听和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日野葵，但又害怕被对方得知幻听的内容，毕竟那可是在催促自己杀了她。

运气好的话日野可能会再帮自己除一除秽气，运气不好的话……

哪怕已经签了一个“两人不可相伤”的神奇契约，他依旧不想去赌对方是否拥有着在契约限制的范畴内，依旧可以让自己欲生欲死的超凡手段。

“源生君，我拥有着比常人稍好的直感，它虽然远没有到达读心术一般的层次，但仍可以帮我轻松鉴别出话语的真伪。

“我衷心地希望，在我们未来的合作中，真诚可以成为牢不可破的基石。这将决定我们能否相互信任，相互帮助。

“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我会尊重你，不会有意的去探寻你不想多言的事物。”

日野葵看起来并没有因为源生悟的欺骗而愤怒，反而微笑着摊开了自己的底牌，好像是真的想要毫无保留地展现出自己的诚意一样。

源生悟闻言内心警兆顿生，他发觉自己越来越看不透眼前的少女了。

如此重要的技能情报，居然就这样公开给了自己？！对方看起来确实很坦诚，但以自己前世多年打工摸鱼的经验揣摩，怎么感觉这更像是敲打？

至于日野葵到底有没有读心术一般的能力，源生悟不想去深思，如果她真的有此种能力，那自己除了认栽之外，好像也别无他法了。

毕竟再多的推敲和算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会显得可笑。

许是不想让气氛变得更加尴尬，没等源生悟的回应，日野葵继续接话：“接下来我会履行契约，为你寻求进入我所在高中的机会。

“不过在此之前，得先出去，给你找一个临时的住处。”

随着话语落下，她小心翼翼的将蛋白石摘下收入口袋，然后用手指轻柔地支撑在旁边的地板上，将身体向前倾斜，缓缓的站立了起来。

不过在起身过程中，她的脚跟略显颤抖，还需要另一只手紧握着手杖作为支撑，源生悟暗暗揣测她是不是因为刚才跪坐的太久导致腿麻了。

“跟上来。”日野葵站直后，伸手指了指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旁的窄门。

这窄门呈现出一种偏冷的淡白色，门上没有装饰，甚至于都没有把手，只是严丝合缝的镶嵌在古老的石墙上，显得无比突兀。

日野葵率先推门往里走去，源生悟也没有多言，同样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默默跟在了她的身后。

门内是一条极长的隧道，笔直地向前延伸，其中没有任何照明用灯，唯有尽头那扇虚掩的门还透着微弱的光亮。

在不紧不慢地跟在日野葵身后时，源生悟发现对方好像并没有因为久坐而导致腿麻，只是单纯的无法像普通人一样保持身体平衡。

手杖对她来说也不仅仅是施法道具，更是帮助她顺畅行走的必要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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