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打不打脸 (3-2)

“你怎么知道？”陈宾自觉说漏了嘴，又赶紧往回倒话：“我是说，你怎么知道给我扮演乞丐的和山的那个老人是一个人？”

“你应该问我怎么知道那个人是你的母亲？”

“你”陈宾再一次语塞。他知道肖剑既然能这么说了他一定看出了什么端倪。这一次他连震惊也顾不了。他需要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在旁人眼里是不是让人一目了然的肤浅和愚蠢。

他迅速转换了语气。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我说的有什么破绽？”

汪洋把目光从陈宾脸移开，长吁了一口气：“没什么，只是我见过那位老人，而那位老人的面目长得又和你极其的相似”

“这个？你凭我们两个的长相断定那是我的母亲？”陈宾心里隐隐地竟然有一丝窃喜，好像自己刚刚挽回了了一局。原来自己的智力还没有欠缺到不可理喻，自己在这个肖剑面前露出马脚也仅仅是他和母亲的长相。

可是，事实总是让他感到伤害。

肖剑的话语没有停下来，而是淡然而平稳地继续。

“本来我也不确定！直到刚刚你说的，你找老人和你演了一场戏”

“怎么难道有什么问题吗？”陈宾竖起了耳朵。

“没什么问题？只是如果把我见到的那位老太太和你说的老人联系到一起有问题了。”

“什么问题？”

“那天我见到那个老人的时候，她是那样的急切的想要为你开脱，不是我不相信你会帮她，会做好事，而她又出于感激，用为你说好话的方式来回报你。只是我还没有见过哪一个人会那样不顾一切地没有原则地袒护一个和自己没有亲缘关系的人。更不要说陪一个陌生人去演那样危险而没有多大意义的戏。除了母亲，除了一个做母亲的可以为了自己的孩子没有底线的，没有原则地做出违背道德与良知的事。其它的我还真想不出有那样一个人。”

陈宾好久都没有说话，阳光洒在他的脸，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脸浮起的满满的尴尬和羞愧。

怎能不尴尬呢？自己以为隐藏的很好的母亲被人来一眼认出了。自己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设计，竟然被这个十一二的小少年一眼看破。这还不算，自己口口声声说欣赏这个少年，口口声声对他推心置腹绝无谎言，可结果呢，自己好大一部分的话都是虚假的谎言，这像打牌，相当于人家已经知道你的底牌了，你还信誓旦旦地自我感觉良好地在那忽悠，脸不红心不跳地一本正经地在那儿那儿胡说八道，像不像个小丑？打不打脸，羞不羞臊？

“其实，我的母亲很好的”陈宾像是淘气被连坐到母亲的孩子，下意识地自己在那儿嘟囔：“她只是被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给连累了！我对不起她。”

“你连累的应该不止你那受罪的母亲吧。应该还有你那早已经化成一堆尸骨的父亲。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母亲用来和你一起做戏的两根腿骨应该来源于你的父亲。”

陈宾的眼睛再次睁大，但瞬间又恢复了原样。

“你，你不要胡说算啦，看来你已经是有了结论的了。真地什么都瞒不过你呢，可是这件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猜的！”

“猜的？”陈宾几乎从地跳起来。他像看一个怪物一样，注视着肖剑，那目光像是射到盾牌的箭，懊丧又不甘地散落了一地。想要最后倔强却怎么也收拾不起来。

“你怎么能猜出来呢？你连这都能猜出来？你还是人吗？”

说着他竟然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肖剑的身后。这个翩翩少年的身影，竟也翩翩出尘的状态。

肖剑翻了下白眼，心说，我要真是什么鬼怪，岂会让你像掳小狗似地虏了来？

他看陈宾狐疑的眼神，便不再和他兜圈子：“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那天从你那里逃出来，经过你母亲住的山洞的时候，你母亲掀开帘子一瞬间，我看到正对着山洞口的一张方桌放了一个盛死人尸骨的匣子，而匣子的旁边证供着一个姓陈的人的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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