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很常见,穿着白袍的和尚也很常见,但长相如此俊美的和尚却很少见。
白玉京被他捂着嘴,可见对方没有任何的杀意,否则现在下场难以估量。
和尚低下了头,看到了白玉京的手,嘴角泛起了一阵笑容。
白玉京的左手被他按在了剑鞘之中,可右手却已抓着刀,顶在了和尚的脖颈上。
和尚这一掌幸好是捂嘴,但凡多出一个其他的动作,白玉京这一刀就会刺入他的脖颈。
但和尚并不害怕,似乎已有了保命的手段,即便是现在刀尖仍然顶着他的下颚,却仍是丝毫不慌乱,沉声道:“若是这把剑出鞘,恐怕下面的人就会知道檀越在这里了。”
他松开了那只不该属于男人的手,温柔地笑了起来,“贫僧没有想要伤檀越。”
白玉京将刀收了起来,警惕地看着他,“我该怎么称呼大师?”
和尚道:“贫僧法号无仙,乃是这灵音寺的主持。”
白玉京面色沉了下来,“原来是主持大师,失敬。”
无仙道:“檀越不必多礼,如果贫僧没有猜错的话,檀越应当和楚大人是一路人。”
白玉京道:“他在哪儿?”
无仙单手合十,“楚大人此时应当在棺材里。”
“啊?哪儿?”
“贫僧说,在棺材里。”
“他为什么会在棺材里?”
“因为贫僧将他放在棺材里了。”
“你杀了他?”
“贫僧只是将他放在了棺材里,怎么会杀他?”
“你将他放在了棺材里,却没有杀他?所以无仙大师认为,活埋并不算是杀人?”
“棺材未必在地下。”
“那棺材在哪儿?”
“在楼下,就在第四层。”
白玉京凝视着无仙,这个人他根本看不透,甚至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于是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无仙道:“贫僧只是不想让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不想让不该参与的人参与。”
白玉京道:“参与什么?杀人?”
无仙笑了笑,脸上仍旧是那般和善的表情,“这世上难不成除了杀人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白玉京道:“可是你却杀了人。”
无仙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我确实杀了人。”
白玉京道:“我当你认罪了。”
无仙道:“我无法向你认罪,即便你有实力去面对这一切,我也无法向你认罪。”
白玉京皱眉道:“为什么?”
无仙双手合十,低下了头,“因为檀越不仅无法审判贫僧,檀越还会因此而死。”
白玉京凝视着他,“我明白了。”
无仙温柔道:“檀越明白了什么?”
白玉京道:“我明白了你为什么会把楚修然放在棺材里,因为你不想让他死,所以才要把他放在棺材里,这样就有法子把他送出去,让他避免这一场灾祸。”
无仙没有回答,反而是双手合十道:“弥陀佛,善哉,善哉。”
白玉京不知道该怎么和和尚打机锋,自然也无法接这种云山雾罩的话,但他心中已然开始揣测这个无仙到底在想什么,于是问道:“你现在也打算把我丢到棺材里?”
无仙笑道:“已不可能了,大理寺的人已经到了,贫僧自然无法将檀越放到棺材里,但贫僧请求檀越不要下去,在这顶层待上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檀越想做什么,贫僧都可以奉陪。”
白玉京道:“你要走?”
无仙道:“不错,大理寺的人既然来了,恐怕楚大人不会坚持太久,他若是被发现……”
说到这里,无仙竟是说不下去了,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浮起了一丝愁容。
世上总有些人,当你看到他不开心时,即便你和他全无交情,并不熟知,也觉得是世界亏欠了他,而非他做错了什么。
无仙就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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