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起头看着风夜北,“大……大人,我娘她没事吧?”
白玉京的胸口在痛,可他明白,人已经死了,他就算再如何尊敬,娘都回不来了,而现在他才是唯一能够复仇的希望,他不能让自己置身于任何的风险中。
风夜北那双敏锐地眼神轻轻扫过白玉京,靠在了椅子上面不改色道:“九华村全村上下三百七十二口人,全部成了干尸。”
计崖骗我!
他不是说他是尸奴之印能够解开这些百姓身上的尸奴印么?
白玉京捂住了胸口,颤抖着吸了几口气,瘫软无力地靠在了床上,心中疼痛不忍,那些陪伴着自己长大的亲人们,都已不在了。
在这一刻,他变成了孤儿。
“你为何说是悬空山?”风夜北缓缓问道。
“因为我见到了一个人。”白玉京的目光突然亮起,立刻道,“他说他叫玉虚子,还和一个白头发的女人打架,他被打死之后,还进入了一个引魂铃,谁知进入之后竟还能说话!”
第一次撒谎骗人的白玉京即便是再小心翼翼,总还是露出了诸多马脚,这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到了绣衣使的耳朵里,又怎能瞒得住?不过风夜北并没有选择戳穿他,而是继续顺着他的话往下问。
“那铃铛是什么样的?”
“紫黑色,有一个线坠着,下面是一对儿铃铛,能悬浮在空中,没有人抓着也不会掉下来,那玉虚子躲到里面,还能说话。”
白玉京立刻绘声绘色的描绘起来。
风夜北靠在椅子上,认定了白玉京对于引魂铃的描述是真的,以此来应证之前的话,方才他并不相信的话语也渐渐可信了起来,可是更大的问题出现了。
为什么?
这种事情就算是绣衣使第一时间不知道,一个村子变成尸奴的事情,也会上报给知府,到时候知府只需要往绣衣使所在的天下阁里递交一个文涵,绣衣使也是会调查清楚的。
难不成这个悬空山的掌教是个蠢驴?
蠢驴怎么可能成为掌教?
说不通啊。
风夜北从不喜欢说猜想,他说出来的不是问题,就是结论,而在他没有结论的时候,他需要做的就是去调查。
他从不轻易下结论,也从不轻易说任何话,成为紫衣使之后,风夜北说出来的任何话,都是有足够份量的。
但现在调查成了一个问题。
一个村子和一个破山门的事儿,用得着他一个紫衣使去查?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想到这里,风夜北忽然发现了一个诡异的事情,昨日他去九华村时,经过查探可以得出,现场明显是有一个普通人被内力催化了,那这个普通人会不会和面前的白玉京有什么关系?
甚至……是否就是他的母亲?
如果是的话,一切似乎都能说得通了。
风夜北并未打草惊蛇,而是对白玉京说道:“休息吧,晚些我再来找你。”
留下若有所思的白玉京,风夜北带着三个手下,转身走入了旁边的房间。
这个房间里只有裴三爷一个人。
“听到了?”风夜北问道。
裴三爷点了点头,“这件事我并不知情,而悬空山的动向,我也不太清楚。”
风夜北并没有说话,一旁苏江淮显然有些不解,问道:“三爷,您坐镇汾阳城,整个荆州都在你的眼皮子下面,一个山门做事,你怎么可能不清楚?”
裴三爷似乎并不想继续解释这件事情,对着风夜北道:“你找我来,想让我怎么帮你?”
风夜北慢条斯理的笑了笑,“不是帮我。”
裴三爷皱了皱眉,“不是你?”
风夜北指着隔壁房间的方向,“是他。”
裴三爷显然有些意外,“他是谁?”
风夜北道:“他现在或许只是一个苟活下来的小子,可若是这一次能活着回来,他就是我的手下的第一个赤衣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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