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打量了他一阵,指点道,“当铺还得是城南金玉坊的汇宝斋,这家信誉极好,从这往前走三条街,拐个弯,再直走一阵,就到了。”
“多谢老人家。”鱼诏拜谢后,便径直朝着城南而去。
没过多久,鱼诏背着一个包袱,走出汇宝斋,他将除了虎精皮外的兽皮尽数当掉,换来了三百六十两银子,倒是比他预估的要多上一些。
身有银钱,心不慌,他再也忍不住身上的异味,直奔不远处的一间三层酒楼而去。
作为一家百年老店的小二,张长铁自然不会做出狗眼看人低的举动。他这一双眼睛,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了进门的这位客人虽说看着脏乱,可背着的包袱里,定然全是银子,连忙笑着迎了上去。“欢迎客人光临天鲜楼。”
“开间上房,送一桶热水,再去给我买两套衣服。”看着一直弯腰,笑着介绍的小二,鱼诏不由多看了几眼,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热情的人,递过去一锭银子,笑着嘱咐道。
“客人可有路引?”小二躬身一礼,探出手来。
鱼诏表情一滞,几息后,他递过去一锭银子,忽然笑道,“我遭了山匪,慌乱中路引不慎丢失了,你先办入住,这两日我去府衙补上了就给你。”
“客人稍等,小的去去就来。”小二双手接过银子,朗声道,随后一溜小跑,去了柜台。
“掌柜的,来了个客人,说是路引丢了,想先入住。”
柜台后,掌柜探头看了一眼鱼诏,琢磨片刻,低声道,“无妨,安排住下就是。”
“可他没有路引,若是出了事?”
“既然有钱,那就是客人,再说,有我在,能出什么事。”
鱼诏扫视一周,这天鲜楼占地不小,大堂零零散散的摆了一二十桌,已有大半都坐满了客人,十分热闹,如此生意,味道定然也不会差。
没过多久,小二拿着一把钥匙跑了过来,伸手引路道,“客人这边请。”
“客人稍等片刻,热水马上就来,另外,本店有合作的成衣铺,稍后会有专属的制衣师为您丈量尺寸,最快只需要一个时辰就能送来衣服。”三楼的一间客房中,小儿将钥匙放在屋内圆桌上,又递上一块木牌,道,“这是给您的凭据,您收好,多退少补,在退房的时候,一并结算。”
鱼诏接过,看着小二倒退出房门,啧啧称奇,“能把一间酒楼安排的如此细致,这酒楼背后有能人啊......”
一夜无话,时隔数月后,他重新躺上了柔软的大床,思索着往后的行程,不多时,就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看着换了一身衣服后,卖相十足的鱼诏,小二心中颇为自得,他这双眼睛还没看错过人,果然是个富家公子。
只是看着看着,他心中却闪过一丝熟悉感,尤其是鱼诏额头上的纹路,好似在哪里见过,不过看着鱼诏下了楼,他也来不及细想,连忙迎了上去。
“客人可要用些早点?”
“来一份......”
“得嘞,您稍等,马上就来......”
鱼诏在大堂用过早点后,便径直出了门,七拐八拐的走了几条街,来到一家名为九龄堂的医馆门前。
据天鲜楼的小二说,这九龄堂是中平府口碑最好的百年老字号,这里的药材斤两足,成色好,不会轻易生霉,堂中的方老先生,已经是九龄堂第四代传人,满城的百姓,无不念方家的好。
正上方,红底金色的木匾上,九龄堂三个铁画银钩的大字在风雨洗礼下,已然有些褪色,却仍能看出笔力的苍劲。左右两旁钉着一幅木联。
上联道,凝聚百草成丹药。
下联道,修合千年得妙方。
许是因为孙老的关系,对于有医德之人,鱼诏素来敬重,他理了理衣裳,脚步轻抬走了进去。
医馆内,一位面色红润,须发皆白的灰袍老先生,正在给一对母子把脉。
鱼诏见了,就在一旁默默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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