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狂歌悲风起,听铮铮、阵马檐间铁。”
祁过也算得上是自幼熟读稼轩长短句了,怎么会不懂这首词呢?
这是稼轩先生的词作贺新郎当中的一句名句,而这首词的上片的对应位置,还有另一句名句。
“自昔佳人多薄命,对古来、一片伤心月。”
祁过他想到这里,浑身忽地一颤,便好像是触电了一般,隐隐约约猜到了这把剑的来历。
这剑的剑身上刻着“夜半狂歌悲风起,听铮铮、阵马檐间铁”一句,而另一句“自昔佳人多薄命,对古来、一片伤心月”,也当是刻在了另一把剑身上,比起祁过这误打误撞得来的这把,另一把剑可谓是名气要大得多了。
二十年前,美芹先生便使着那把剑来,大败武林众多好手,也为那把剑博得的威名,而在美芹先生退隐江湖后,这剑就传到了他的儿子忠敏剑白羽默的手中了。这忠敏剑以剑闻名,他的一手传自美芹先生的剑法破阵子更是为江湖人所称道,甚至隐隐约约都有超越他父亲的趋势了。
“伤心月”,这是那把剑的名字,美芹先生当年得了这把剑来,以这剑上名句的最后三字,为这把剑取名来。
祁过还未记事的时候,美芹先生便已经退隐江湖多年,他虽然在庄上见过许许多多的客人,可是那些客人也未尝有人曾经目睹得美芹先生风采,连忠敏剑也见得不多,祁过自然是无从打听起了。
那日白叔叔来他家庄上提亲的时候,其实是最好的机会了,可是那日白叔叔偏偏没把剑带在身上,与那刺客过招是,也是以掌来御敌,使得是永遇乐的掌法,而非破阵子剑法。
祁过打量着手中那把剑来,也不知道另一把剑伤心月是个什么模样,他隐隐约约地猜测这把剑怕是与那伤心月是一对剑,可是拿不出证据来。
如若有机会回家的话,便把这把剑交给父亲好了,父亲见多识广,不定他曾见过那把伤心月的模样,如若他也没见过,便拜托他把剑交给白叔叔就是了。
祁过如此想来,已经安排妥当了,着就要把剑给他收回鞘中了。
“你等等你等等。”白纯束伸手拦他。
“怎么了?”她手伸得快,而这剑又锋利得紧,祁过怕割了她,不敢妄动,由她拉住自己。
“再叫我瞧瞧,”白纯束自顾自地吟起了上面的诗句来,“夜半狂歌悲风起,听铮铮、阵马檐间铁……我怎么感觉这句诗,有些儿熟识呢?”
祁过便解释给她听:“这是稼轩先生贺新郎当中的一句,你大概只是以前凑巧听过罢了。”
白纯束嚷嚷道:“你把全诗背给我听听吧。”
祁过虽然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不过只是要自己背诗而已,他倒是没什么为难的:“这首词全名作贺新郎用前韵送杜叔高,上片是细把君诗。怅余音、钧浩荡,洞庭胶葛。千尺阴崖尘不到,惟有层冰积雪。乍一见、寒生毛发。自昔佳人多薄命,对古来、一片伤心月……”
没等祁过背完,白纯束忽地打断了他来,拍掌道:“是是是,就是这句了,自昔佳人多薄命,对古来、一片伤心月。”
祁过见她突然兴奋起来,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你这是在高兴什么?”
“不不,没什么,我就是突然知道了这把剑的来历了。”白纯束道。
“你知道了?”祁过一愣,但是他随即明白,她也同自己一样,把这剑与忠敏剑的伤心月联系在了一起,祁过只道是她曾经从自己爷爷那听闻过伤心月的来历,转而便以为这剑也是同样的来历了。祁过虽然不知道她的真假,不过这般轶事,白纯束既然要,祁过也稍有几分兴趣来听,“那你,这剑什么来头?”
“你可知道稼轩先生吗?”白纯束开口这么问道。
祁过觉得她这话问得奇怪,自己刚刚明明吟诵的就是稼轩先生的词作,她又怎么会问自己知不知道稼轩先生?但转念一想就明白,她之所以问得这话,大概是她爷爷当初也是如此开场的,她那时可能年幼了些,不知道稼轩先生在正常不过了:“自然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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